僅是一招,勝負已定。
“走吧。”雨生魔舉著傘負手朝前走去,經過一動不動的刀客,只問葉鼎之,“徒弟,剛才那一劍,你學會了嗎?”
葉鼎之跟上雨生魔回道:“看清了九分?!?/p>
他們身后的刀客忽然間摔在地上,葉鼎之轉頭看了看。
雨生魔道:“不差,為師用畢生修為凝入了十三劍,這一路上會有不少這樣的人前來挑戰(zhàn)。每次我只出一劍,你可都要看好了?!?/p>
“好?!比~鼎之點頭應下。
雨生魔停下腳步,看向葉鼎之:“只有那最后一劍,那一劍不準看。”
*
北離已是冬日,而南訣仍是悶熱潮濕,雨水不斷。
雨生魔打著傘,帶著徒弟葉鼎之幾日內,便走了小半個南訣,正如他所說,一路上前來挑戰(zhàn)的人不少。
“師父,你這次可真得是招搖過市啊,就差在身上插一面旗子,上書‘雨生魔在此’了。”
雨生魔唇邊含笑,并沒有回葉鼎之的話。
葉鼎之忽然嘆氣道:“不過,師父,照這么走下去,你確定我們到達洞月湖之前不會累死?”
雨生魔只道:“殺人之前需要磨劍?!?/p>
葉鼎之挑了挑眉,也沒再說什么。他們二人穿過一片樹林,旁邊是一片湖,湖邊坐著一個正在垂釣的老頭。
老者是南訣武學泰斗天玄老人,他聽到動靜,抬起眼看來,還算平靜的湖面陡起波瀾。雨生魔往前走了一步,擋在了葉鼎之面前:“陳老頭?!?/p>
空中無形的鋒利之氣消散,老者平聲道:“雨狂徒?!?/p>
葉鼎之從雨生魔口中得知眼前的老者殺他僅需要抬個手,他站在林間看師父與老者交手。
“雨狂徒,算算我們也有七年未見了吧?!?/p>
“你是武學泰斗,我是魔頭劍仙,見面無非是打架,不見也罷?!?/p>
老者平和道:“聽老朽一句勸,回頭吧。”
雨生魔冷笑一笑:“你是什么東西,你有什么資格來勸我?李長生會聽你的勸嗎?我連李長生都敢打,你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說勸?”
老者握著魚竿,注視著泛起漣漪的湖面:“你這一路只勝不殺,借水為劍,借花為劍,借葉為,就是從未拔劍,你應當是在蓄養(yǎng)劍氣吧,劍氣養(yǎng)足,殺意養(yǎng)夠,再出一劍就是驚天駭?shù)??!?/p>
雨生魔斜眼瞧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別人都看不透,你都能看透?”
“你若是與我動手,確定不會拔出你的玄風劍?若是拔劍,你這一路辛辛苦苦蓄養(yǎng)的劍氣可都要泄了。”
雨生魔笑了笑:“你這老東西也沒白活這么多年?!?/p>
“北離這幾年仗著有個李先生,始終壓我們南訣一頭,南訣的武道氣數(shù)本就不如北離。若是你執(zhí)意要與煙凌霞一戰(zhàn),無論誰勝,都躲不過兩敗俱傷,所以你聽老朽一句勸,回頭吧。”
“你拿南訣來壓我,可這南訣又算是個什么東西,誰若是攔我,我就殺誰,你若是攔我,那就拔劍,我一出劍,一定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