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我！”念姝喊道，不客氣地打開了尹落霞想要碰她耳朵下的手，又極快地將滑上去的袖子拉了下來，不想讓她看見無法含糊地解釋為是跌打損傷造成的痕跡，又因著一肚子的氣，不想再和他們一樣都揣著明白裝糊涂，惡聲惡氣地直白質(zhì)問道，“你是天外天的人，一路上跟著我們到底有什么目的？”

玥瑤的眼瞳怔了怔，屬實沒想到她會這么直接地捅穿這層窗戶紙。

“尹落霞？別裝了?！彼托σ宦?，壓低聲音逼近了些，望著近在咫尺的女孩子的錯愕的眼睛，身上給人的軟弱之感盡數(shù)退去，大而圓潤的貓瞳里充滿了惡毒和刻薄之色，“你頂著別人的名字，用別人的身份參加學(xué)堂大考，還拜師進(jìn)入學(xué)堂，現(xiàn)在又跟在我們身邊，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還有些惹人憐惜的沙啞，但聽在玥瑤耳邊不亞于平地驚雷，字字在她耳邊擲地有聲。

“你聽我說?！鲍h瑤咬了咬牙，有些慌亂地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到了一旁。

念姝順從地跟著她走到了墻腳邊，完全不怕武功比她好的她會傷害她。

玥瑤心里混亂，眸光閃爍地看著站在墻角陰暗處的少女，她的唇角含著一絲捏住她短的得色，好暇以待地等著她的解釋。

“我確實來自天外天，但我不曾想過害你們?！鲍h瑤抿了抿唇，在她的注視下繼續(xù)說道，“我不知道你對天外天有多少了解……天外天是個離這里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在極寒的北地，是已經(jīng)亡國的北闕遺民的流離之所，如果你曾有了解的話，北闕的國主姓玥。”

念姝望著她：“所以？”

玥瑤閉了閉眼，像是下了決心袒露一切道：“尹落霞確實不是我的名字，我叫玥瑤，是北闕國主的女兒，他們都喚我北闕帝女。我的父親在國破后入了死地閉關(guān)，而他若是想要修煉大成，破關(guān)而出，就必須要有一個天生武脈來相助?！?/p>

聽到這里，念姝唇角的笑意頓散，拉直的唇線讓她看上去越發(fā)生人勿近的冰冷，天生武脈的就是葉鼎之和百里東君，即使他們?nèi)绱私兴臒┯憛?，但怎么說他們都算是自己人。

“你就是當(dāng)初來乾東城見百里師父的那人？”念姝袖下已握住防身用的短匕，冷聲問，“那時候你就想對百里下手了？”

“不，我那時候是想要請他的師父西楚儒仙古塵出山，幫助我們北闕復(fù)國?！鲍h瑤望著她，真誠道，“百里東君是天生武脈一事是意外發(fā)現(xiàn)的，我的父親已經(jīng)閉關(guān)十五年了，對于一個人的一生來說太過漫長，是生是死我們都不知道，所以我們才想找到天生武脈。當(dāng)然，如果他還活著，這也就意味著我們北闕將卷土重來的新生?！?/p>

念姝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玥瑤說完停頓了有一會，沉默地與她相望，斟酌著還要告訴她哪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