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東君對葉鼎之補充著,除去念姝的事情,他一向都不會與葉鼎之發(fā)生沖突,畢竟他們可是摯友。
葉鼎之看著百里東君的視線越過他落在身后,自然便流露出無奈的神情,還是擋在念姝與百里東君之間,每次百里東君都是這么說的,但打起來的兩人是真沒個分寸,拆起家來已經(jīng)不是修一修就能修好的程度。
百里東君和葉鼎之兩個人站在那里簡直就像兩棵高樹,被隔開的念姝抬起頭,只能看見兩個少年人的下頜,就跟無數(shù)個滾燙的,沒有盡頭的黑夜里,被淚水模糊的視線中所能看到的一樣。
“……”念姝抿動了下唇,剛還盛氣凌人、氣焰囂張的姿態(tài)一瞬間收斂,就跟啞了火的炮竹一樣。忽然想到這種事情已經(jīng)足夠糟糕,若是讓他們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說不好又得做出什么事情來。她咬住唇,在百里東君和葉鼎之說著話的時候,悄悄把被捂到有些汗?jié)竦氖謴陌倮飽|君掌中抽離,并小心地拿開了葉鼎之按在她肩頭的手。
兩個就“不要破壞屋子”還在交談中的少年齊齊朝她看來的時候,念姝的心跳一下子就慢了半拍,好在他們只是問她是不是肚子餓了。
此刻,落日逐漸消失在山后,屋子里暖黃色的光也漸漸被黑暗吞噬。
百里東君打亮火折子點燃了燭火,在學堂大考時就展露過廚藝的葉鼎之撈起養(yǎng)在水缸里的魚就在灶臺前忙活起來,念姝推開窗,清涼的夜風吹進清脆的風鈴響,遠處農(nóng)舍的燈火昏暗,煙囪里正冒出裊裊煙氣。
酒足飯飽洗漱完,燈火熄滅屋內(nèi)一片黑暗中發(fā)生的事情便混亂到讓人難以辨清。
草廬里是有兩張床一張榻的,但通常另一張床和那張榻只是擺設,被拽得失去平衡,不知道栽倒在誰胸前的念姝分心地想著,也許那張床和榻已經(jīng)覆上了層厚厚的灰。
耳朵被舔了舔,念姝輕哼一聲,皺著眉躲了躲,有些著惱地用手肘頂了頂身后的人,剛要說話,啟開的雙唇間插進來一根手指,念姝壓著舌頭推著那根往里塞的手指,咬了咬那仿佛比牙齒還硬的手指關節(jié)。
“真煩人?!彼米兊脻皲蹁醯穆暰€抱怨并控訴了幾句,唇又被少年輪流親吻堵住,亂糟糟的氣息全部都混亂地、難舍難分地揉在了一起。
誘人的清粉逐漸染上若春雪般白皙的皮膚,隨著親吻吸吮舔舐,讓她從一朵含苞的淺粉月季綻成一朵緋紅的芍藥。葉鼎之的手指深深沒入她的發(fā)間,黏揉低啞的吐息拂在她圓潤的肩頭,另一手順著她繃緊的頸線撫握住她小小的臉,黑發(fā)中的手指逐漸施力,扯得她不得不仰高面頰,被百里東君親吻的同時,仰退到他的懷中,再深深地坐下。
葉鼎之著迷地望著她,此刻的她不像朵花,美麗惑人得像是勾人心魄的艷鬼。
百里東君的唇稍分開,便能聽見少女滲入柔軟顫音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