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掉感覺,沒準他還真是扮豬吃老虎?!比~鼎之看向長街處出現的胡御史,他手握一只通體漆黑的閻王筆,沒有了之前他們看見的那副醉醺醺的模樣,正一臉無畏無懼地面向兩個黑衣人。
“這壓根就不需要我們過來啊?!蹦铈p聲抱怨。
“就當吃飽了飯來外頭消消食,而且來都來了,剛好還能再問問他東君的事?!比~鼎之站起身,劍光一閃,便擊殺了那兩名手持長刀的黑衣人,在胡御史探尋的目光下,飛身落在了他的面前。
胡御史一見又是這兩不好敷衍的小祖宗,忙藏起手里的閻王筆,恢復到了那副糊里糊涂、醉醺醺的樣子。
念姝也從屋檐上跳了下來,抱著手臂重新打量了一下胡御史,要不然怎么說天啟城高手遍地走,武者賤如狗呢,就這么個看上去整日只知道飲酒作樂的混不吝竟也是個高手。
胡御史拱拱手,朝二人道:“多謝小葉將軍和念小姐出手相救啊?!?/p>
葉鼎之笑了笑:“你不是早就料到這一點了?我們不來你也能應付得了吧。”
胡御史再度拱手,又擺了擺手道:“怎么會呢,我只是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的,怎么能應付得了呢?!?/p>
念姝毫不客氣道:“胡御史真是過于謙虛了。”
胡御史的手擺了又擺:“唉,哪里哪里……”
葉鼎之便順著他的意思道:“那拋開的我們父輩的事情不說,今夜我也算是救了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命?!?/p>
“多謝小葉將軍?!焙飞晕⒄诵?,“不過,天啟城是非之地,小葉將軍你們還是早些離開這里吧,不然這次說是鎮(zhèn)西侯謀反,下次可就……”胡御史的目光在念姝身上停留了一下,沒有明說,只打著哈哈道,“朝堂之事,瞬息萬變,這些事很難說得準的?!?/p>
葉鼎之點了點頭,最后問道:“那我兄弟那邊……”
胡御史飄離的眼神堅定起來,斬釘截鐵道:“定當無恙?!?/p>
“君子一言?”
“萬死不辭。”胡御史拱了拱手。
葉鼎之回了一禮,便拉起身邊念姝的手腕與胡御史反方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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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御書房內,太安帝翻閱著奏折,而殿內有一個老人跪在那里不愿起身。
“陛下,此案難判,還望陛下明示啊?!?/p>
“我蕭氏治國自有國律,你御史臺監(jiān)察百官,以國律為綱,何事不可判,何人不可查?”太安帝合上奏折,看向殿中二人,斥責道,“你跪在這里,讓孤給你明示,孤說誰有罪,誰就有罪,孤說誰無罪,誰就無罪?那要律法做什么,要你御史臺做什么?張城重,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陛下,御史臺是有監(jiān)察百官之責,可是鎮(zhèn)西侯手握十萬強兵,任何判決都有可能引起北離震動,臣不敢亂判啊?!毖粤T,張城重再度俯下身,長跪不起,而他身邊的胡御史微微低著頭,恭恭敬敬地也垂眼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