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鼎之一下子就回過了神,松開了茶杯,立馬就握住她的手腕拉到了眼前,白皙的指腹明顯被燙紅。
“你剛就這么握著,一點兒都感覺不到燙嗎?”念姝紅了眼眶,怒瞪著葉鼎之,理直氣壯地又把問題推到了他的身上,“要不是你握著這么燙的杯子,我就不會被燙到的。”
葉鼎之低低應(yīng)著,他的掌心也有被燙到的痕跡,只是他不像她這么細皮嫩肉,燙得那么厲害。葉鼎之帶著她走到裝有涼水的臉盆前,把她的手浸到了水中。
念姝小聲呼了口氣,蜷縮了一下有些刺痛灼燙的手指。
浸在水里的時候,念姝感覺手一下子就好了,可一旦離了水,指腹被燙到的那處又開始不舒服,她氣得不行,彈了葉鼎之一臉?biāo)?,又用濕噠噠的手指往他的臉上或是手背上比她涼的地方上貼。
葉鼎之低著頭一言不發(fā)也不抵抗地受她作弄,只斂下被水打濕的眼睫遮住暗沉沉的眼眸。
少女的心本該柔軟敏感,可她的心冷得像塊石頭,她的愛既講不清,也不分明,從始至終折磨著愛著她的人。
與她相處的日子里,他不但如當(dāng)初像個好哥哥一般照顧著她,肩負著兄長的義務(wù),也肩負著愛人該有的責(zé)任,甚至還因為她對東君產(chǎn)生了說不清的喜歡而默許了現(xiàn)在的共同生活,他其實一點兒也不想與人分享她,哪怕是最好的兄弟百里東君。
也許,東君也是這么想著的。
其實他們的生活就像是一片在明朗溫暖的光照下,看似平靜的海,實則底下卷著數(shù)不清的暗流。
葉鼎之用唇碰了碰,她貼上來的,濕潤又有些許紅腫的指腹。
念姝愣愣地盯著有些怪怪、但又說不出哪兒怪怪的葉鼎之看,被唇觸碰過的燙傷越發(fā)灼熱,因為葉鼎之不同尋常的變化,讓她也變得安靜下來,直到他的手握住了她的腰,眼神變得濃稠晦暗起來,她才遲鈍地反應(yīng)過來,立馬掙扎了兩下,卻被葉鼎之收緊的手掌帶著往前貼在了他的身上。
念姝有些慌亂地避開眼,舉高了手,差點直接就戳上了葉鼎之的臉,她語氣兇巴巴地道:“我的手很疼?!?/p>
葉鼎之握住她的手腕順勢讓她圈住自己的脖頸,在她的驚呼中將她抱起走向里間。
“用不到你的手的?!?/p>
也確如葉鼎之所說沒用到她的手,甚至為了避免她亂抓亂撓的還將她這只手綁了起來,用的是她裙間的飄帶系在了床頭的雕花處。
悶熱不透風(fēng)的屋子,緊閉的門窗,發(fā)出幾聲沉悶床腳踢踏地面的聲響,清苦的茶香,濃郁的花香,種種復(fù)雜的味道纏在一起,她在他的手中幾乎化成了一灘融融的春水。
念姝急促地大喘著氣,迷離間以為他們尚在姑蘇,下意識就叫了百里的名字,直到那雙濕淋淋的手掌捂住她的唇,她才恍然清醒了些。
被扯開綁手的系帶拉到他腿邊的念姝咽了咽,滿臉潮紅,軟著嗓音開口:“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