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賢秀偏過身，聽她的話。

念姝一邊說，一邊悄悄指過他們：“這個大叔脾氣好暴躁，一點(diǎn)都不會控制情緒，還有那個滿臉是傷的人在聽到殺人的時候，他竟然還笑了，跟變態(tài)一樣……”

細(xì)膩溫?zé)岬暮粑鼛е珀柟庀螺p軟花瓣一般的香氣吹得車賢秀的耳朵發(fā)紅，他垂著眼睛，牽著手的手指微微動了下，輕輕地摩擦過她的指縫，聽上去很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著她的話。

“我還是覺得這種情況下，我們都不知道是誰同意的比較好吧？”抱狗的大嬸道，“而且我們是民主國家，運(yùn)用投票這種方式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p>

“民主主義個頭，現(xiàn)在都要世界末日了！”小賣部老板喊道。

抱狗的大嬸猶豫著還是說道：“還有請你不要再這樣對待你的太太了，說些讓人很不舒服的粗俗話……”

常年被男人訓(xùn)斥、責(zé)罵的小賣部老板娘偏過頭去，悄悄擦了下怯懦眼中留下的淚水。

“你……你這家伙憑什么這么說！”小賣部老板個子不高，揮拳作勢要打她。

“夠了?！毕绬T徐伊景為居民樓恢復(fù)了電力供應(yīng)，為此還與怪物搏殺了一場，此刻臉上還掛著明顯的傷痕。

欺軟怕硬的男人有所不甘，但還是放下了揮拳的手。

投票正式開始，眾人都小心防備地在紙上打圈或畫叉，而念姝的立場與小賣部老板一樣都不用投票也能看出來。

“贊成的有八票，反對的有七票?！崩疃骱辗畔率掷锏募?，拿出紙箱內(nèi)最后兩個紙團(tuán)，“剩下的兩張里頭，只要有一張是贊成就確定了……”

小賣部老板抓過桌上的投票紙，咬牙道：“居然會有七個人反對？你們是不是都瘋了？”

李恩赫舉起一張票：“反對……現(xiàn)在是八比八?！?/p>

“我好累，想靠著你?！闭镜糜行├鄣哪铈焉眢w的一部分重量壓在車賢秀身上，換了條腿支撐，低聲嘀咕，“早知道就不下來了，我們可以去房間里待著?！?/p>

他們沒有多少食物了，而且他是個不穩(wěn)定因素，單獨(dú)待著更危險。車賢秀牢牢托住她身體的重量，看向公共休息室。

李恩赫拿起最后一張決定票：“……廢票?！?/p>

小賣部老板奪了過去：“太離譜了！你們這些包庇他的人就該統(tǒng)統(tǒng)一起被丟出去！說什么投票…你們都瘋了嗎？你們難道忘記了已經(jīng)有人死掉了嗎？”

李恩赫平靜道：“你是不服投票的結(jié)果嗎？”

“你剛剛有說什么…參與殺人？”小賣部老板激動道，“以人類為對象才叫殺人，不是怪物，是人！”

桌子被掀翻的響聲讓念姝驚了下，更讓她震驚的是無能狂怒的小賣部老板的鼻子噴出兩道源源不斷的鮮血，像是噴灑壺里出來一般濺落在地上。

念姝站直，直直地看著這一幕：“……賢秀？”

“嗯。”車賢秀面無表情的臉上往日看上去是呆呆愣愣的，但現(xiàn)在看上去是一種他自己也沒意識到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