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姜小海也看到了念姝的身影，僅僅是短暫的一眼，她的模樣就刻在了他的腦子里。她穿著寬大的白色短袖，襯著身型更是單薄，披著黑發(fā)，低著頭，一雙如玉般漂亮的手在做著打包的事情。

鄭北想著先把這事情處理完，于是見了君姐就問：“今天店里鬧事的人是不是他？”

姜小海早就收回了目光，假裝什么都沒看到，依舊老實本分的樣子。

“沒有啊。”君姐回答道，“我就看他擱那兒吃面來著?！?/p>

姜小海在看到念姝時，心里已隱隱猜測到鄭北會來這里的原因。他雖然未與念姝再見面，但她的動向他一直都清楚，包括她現(xiàn)在與鄭北、顧一燃等人相處的有多好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是…大哥，你們咋認識的？”他懵懂地問。

鄭北憋著一股氣，掐著他后頸把人提到菜單前，上面赫然寫著“老鄭頭大雞架”。

姜小海怔了下，他還以為鄭北是因為她來的。

不想跟他多講的鄭北挑簾進了后廚，藍色的簾布晃動間，姜小?？吹搅俗藨B(tài)親昵的二人，少女因為鄭北的一些話而抿嘴笑，就連著惱的眼波流轉(zhuǎn)都格外生動漂亮。

她不對他這樣，就連情欲翻涌，歡愉到茫然時，她的眼神也是冷的，蓄著淚被反復貫穿，她也是慌亂的、害怕的、厭煩的，并不想陷入情潮。

姜小海面無表情地站著，他一直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已不再受任何人擺布，也不會再有感情，他已經(jīng)變得不再是人，而是披著人皮的某種怪物，殘忍又強大。

但他仍是感覺到了隱隱的憤怒和求而不得的苦悶，他想她屬于他，想占有她，他也做到了，在互融之中，他因她的愉悅而愉悅……可這些都像是虛假的，像是煙花般綻放轉(zhuǎn)瞬即逝，她對他哭得那么可憐那么傷心，甚至還去了她不會踏足的另一個混亂世界。

不過也沒事，有他在她怎么可能會出事。他看著她飲酒，看著她迷失，看著她墮落又迷人的笑，在那瞬間，他都以為她要與他共沉淪，今后跟他走上一樣的路，成為他的“家人”，以后也一起下地獄了……可鄭北來了，還帶走了她，這也又一次提醒了他，他們不一樣。

姜小海是不會痛苦的，只有樂樂會痛很難過。

姜小海閉了閉眼，轉(zhuǎn)身時，極輕的目光掠過她，含著歉意的笑容對鄭北道：“對不起大哥，我是真不知道會這樣……讓我去給叔叔阿姨倒個歉吧?！?/p>

念姝抿住唇，稍稍地靠近了點鄭北。

姜小海垂下冰冷的眼，看上去就像是感到了局促和不好意思。

鄭北見他這樣，也帶上他一塊回了家，只是……鄭北皺著眉，悄悄看了眼念姝，感覺到了她平靜外表下的緊張和不安。

到了家中，姜小海依次給鄭家人都道了歉，還承諾明日一早就帶人去店里收拾，就在要離開時，鄭北留下了他，想跟他閑聊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