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能從他口中得到些有用信息的文瀟無語地反話道：“真是有用的信息，你真是幫了大忙，我們可以直接破案了呢?！?/p>

“妖能分得出來美丑嗎？”念姝想到那些長得千奇百怪的妖都要笑了。

卓翼宸說：“妖只分強弱……”

作為妖的趙遠舟斜眼看向卓翼宸：“你是妖嗎？”

“我……”卓翼宸一噎，不說話了。

“我們妖當然也分美丑，只是我們的審美與你們不太一樣?！壁w遠舟勾起臉側(cè)的一縷白發(fā)，“你們覺得白發(fā)蒼蒼，會顯老態(tài)，不美，可在我們妖眼里一頭拖地白發(fā)，那可是強大妖力的象征，美得不行?！?/p>

“好不好看的，不關(guān)鍵還是得看臉?！蹦铈蛄恐w遠舟，“一頭白發(fā)若是配上一張奇丑無比的臉，那不還是丑，但要是……”

趙遠舟揚了下發(fā)絲，接上她的話道：“要是像我這樣俊美的男子，再擁有一頭白發(fā)，說不出來得有多美?！?/p>

念姝冷笑了一聲，不屑一顧地轉(zhuǎn)過臉去。

裴思婧看過周圍，問道：“新娘的尸體是在哪里被發(fā)現(xiàn)的？”

卓翼宸很了解此案：“卷宗里記載，新娘的尸體是在附近的蘆葦塘里被發(fā)現(xiàn)的?！?/p>

山野中樹木茂盛，又有淺薄的山霧籠罩，容易迷失方向，念姝默默地跟緊了卓翼宸，身邊的白玖一路都在抗拒著靠近泡過尸體的蘆葦塘，害怕地扯住了卓翼宸的袖口。

雖然也有些不安，但不覺得到他這種地步的念姝不理解道：“你怕什么，我們這么多人，又不是你一個人，而且被發(fā)現(xiàn)的尸體早就被她們家人帶回好好安葬了，那里只是一片蘆葦塘…一片曾經(jīng)發(fā)生過命案的蘆葦塘而已……”說到后來念姝自己的聲音也輕了下來，雖然沒有了尸體，但那里畢竟發(fā)生過這么多次的兇案，誰知道那里還會有什么東西……

回頭看向她的卓翼宸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跟緊我?！?/p>

念姝沒有甩開卓翼宸的手，只皺眉小聲嘟囔著逞強了一句“我才沒有在怕”，便抿起嘴也不再說話。

樹林里很潮濕，也很安靜，只有他們鞋子踩過枯樹葉發(fā)出清脆微弱的咔嚓聲。

蘆葦叢后的一片湖泊，霧靄蒸騰在平靜的水面上。念姝探頭看向黑深的湖水，水不揚波，誰也不知道水底下會不會有什么危險潛伏。

卓翼宸停下腳步道：“兇手一共搶了七次親，這里就是發(fā)現(xiàn)七具新娘尸體的地方?！?/p>

趙遠舟走向湖岸邊蹲下，指尖懸在水面上，絲絲縷縷如鮮血般的戾氣纏上他的手指。他眉頭微皺，似乎因這些戾氣而感到不適，起身時，拿起隨身帶著的水壺喝了口水，才開口道；“湖里曾沉尸無數(shù)，理應該戾氣很重才是，但現(xiàn)在看來戾氣才這么點，都不夠我塞牙縫的，戾氣應該是被兇手吸走了。”

據(jù)說，妖吸收戾氣，從而也能提升妖力，于是文瀟猜測此妖殺人，就是為此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