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青耕與蜚的事情,白玖又制作出救治疫病的藥,死氣沉沉的思南水鎮(zhèn)也漸漸恢復(fù)了原有的生機。
雖然那日卓翼宸沒有明說,但念姝也看得出來他對于趙遠舟的態(tài)度早在潛移默化中發(fā)生了轉(zhuǎn)變,不過,現(xiàn)在她壓根沒有心思放在這些事情上。
不知道是誰多嘴,她和卓翼宸之間的事情讓家里知曉了,現(xiàn)在家中是一封信接著一封信地催促她離開輯妖司小隊,立刻回天都一趟,這兩日還派了不少人過來接她回去,是怎么趕也趕不走,現(xiàn)在他們暫住的周圍都是她家里派來的人。
如果不是想到回家要面對一眾人令人心煩的問話,在外面感覺一直在各種吃苦的念姝是很樂意回家的。
在家中傳來的信件中,念姝還知道了最近這幾件波及到她的事不單單是離侖暗中算計,也有崇武營溫宗瑜的謀劃,目的就是為了取回被趙遠舟吸收的不燼木。
窗戶沒關(guān),外面驟然亮起的煙花短暫照亮黑沉的天空,接著就是一朵又一朵接連不斷的煙火沖破暗云。
念姝拎起鋪在被子的披風(fēng)蓋在身上,下床走到了窗子邊,看了看頭頂煙花滿天的盛況,又看向在屋子前的小桌上圍坐著幾人,熱熱鬧鬧的都挺好。
她凝望了會溫宗瑜的徒弟白玖,也就是潛伏在輯妖司小隊里的細作,心情很復(fù)雜,她像他這么點大的時候,干壞事的水平還只有搖樹枝上的雪落卓翼宸滿身,打碎了花瓶讓卓翼宸背鍋這種的,哪像他,潛伏了好幾個月,還沒有人懷疑上的。
念姝又想到了還未回來的趙遠舟,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清醒,跟離侖又是怎么樣了,要是說開說明白了,那接下來就沒那么多事了吧。念姝想了想,手掌一翻,一片金色的槐樹葉懸浮在掌心上,她剛與大荒的離侖取得聯(lián)系,就聽見那處傳來亂七八糟的動靜。
“你們是在做什么?”只聽得見嘈雜聲音,看不到畫面的念姝皺了皺眉,被吵得下一秒就打算切斷聯(lián)系,完全不想多聽一下。
槐江谷的封印地內(nèi),頭被趙遠舟壓在高臺上,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下揍的離侖喘著氣趕緊道:“別,阿念,別斷……”
心如死灰的趙遠舟在這之前是完全沒想到自己還會有理智尚在的暴怒時刻,此時聽到念姝的聲音才勉強控制住自己往下揍的手。
一片金葉從離侖懷中飛出,懸停在兩妖面前。
“趙遠舟呢,他還在嗎?”
離侖一聽念姝不是來找他的,臉色一變,擊開趙遠舟,低頭背手擦去唇邊的鮮血。
“我在?!壁w遠舟的聲音發(fā)啞,抬起手掌,那片被妖力纏住的金葉飄到了他的面前。
“你的體內(nèi)有不燼木?”
這么直接的問話叫趙遠舟微微愣了下,低著頭的離侖也看了過來,手臂上曾被灼傷的地方又開始劇烈疼痛。
趙遠舟敏感地聽見布料摩挲的聲音,一下就看向了離侖遮掩的手臂,上面被火燒過的枯樹般焦黑,不燼木帶來的灼燒從未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