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眼睛濕紅，淚蒙蒙地看著大家，無助道：“我，我……我真不是啊?！?/p>

卓翼宸閉了閉眼，他知道念姝說的都是真的，但他還是想不通怎么會是白玖。

念姝在天都城中名聲不好，囂張跋扈的她屢次在只會示弱博取同情的人身上吃過虧，見到白玖這般可憐模樣，半點沒有心軟，恨不得揪著他的狐貍尾巴給所有人看：“你的師父不就是溫宗瑜嗎？溫宗瑜現(xiàn)在可是在崇武營任職，也就是他下的命令，才導致我們一路上處處不順，還差點都死在靈犀山莊里了……對了，還有你那日給我們的藥，誰知道是不是別有用途！”

白玖無聲落淚，求助的目光看向卓翼宸。

卓翼宸有些不忍心看他。

裴思婧開口道：“這樣，崇武營的人手腕上都會有一個云紋刺青，一驗便知?！?/p>

念姝搭在桌面的指尖果斷地抬了抬，白玖的袖口被牽引著往上拉，又被他緊緊壓住，接著他便慌張起身地躲在了卓翼宸身后。

“心虛？”念姝烏黑的眼眸望向他，不耐之色更加明顯，抬起的指尖像是有道細絲線束縛上白玖的手腕，牽拉出被他藏起的手。

“小卓哥，我不是奸細！”

“小念大人，他應該不是的……”英磊擋在白玖身前，連忙道，“會不會消息有誤，而且難道有云紋刺青的就一定是崇武營的人嗎？還有沒有別的可能？”

念姝反應了一下，敏感地疑心道：“你見過？”

“我……沒有啊，我就是隨便問問?！庇⒗诓簧迫鲋e，支支吾吾的反而基本坐實了白玖的身份。

“英磊你太不會撒謊了……司徒大人的信中還有提示，說最有可能是奸細之人就是白玖。”文瀟轉(zhuǎn)頭看向白玖，于心不忍，但她不能感情用事。

英磊還想替朋友辯解幾句：“不是的，他一路上都有為我們治療，他怎么可能是奸細……”

白玖咬了咬牙，雙眸含淚：“別說了，他們是不會信的！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趙遠舟換了個坐姿，語氣淡淡：“那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呢？”

卓翼宸捉住白玖的手，緩緩撩起袖口，但袖子下的手臂干干凈凈，沒有云紋刺青。

白玖甩開卓翼宸的手，又主動露出了另一只手腕，上面同樣沒有痕跡：“這樣你們就相信了吧！小卓哥，你也眼見為實了吧……”

念姝握住拳，指甲嵌入掌心，深深吸了口氣：“你給我站??！”

她手上金光一閃，像個反派一樣束住了白玖的腳，阻攔了他的離開。

念姝平日里任性妄為，也不是沒用玩過這種假人皮，但如今不確定白玖是不是真用了假人皮遮掩，便氣勢洶洶地訛詐道，“我都知道了，你手上一定是用了東西遮掩！”

被困住的白玖眼眸閃過驚慌，憤怒又傷心地掙扎：“我都已經(jīng)證明了我不是奸細，你還要做什么……”

她這般絲毫不念情的惡劣做派，讓文瀟松開了咬緊的唇瓣，勸道：“阿念，也許小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