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朱厭不知道自己要干嘛,只是想靠近她,再靠近她一點,明確被警告過不能亂咬,那不咬也沒事,舔一舔也好。
洞穴里的氣息變了,變得有些古怪。
離侖松開在手掌里扭擰打結(jié)在一塊的藤蔓,敏銳地抬頭看去,目光一下子又變得有點茫然,他們?nèi)鐒偛拍前阍谕骠[,看上去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阿厭?”離侖不確定地喚了朋友一聲,卻沒得到任何回應(yīng)。
風(fēng)都停了下來,洞穴里悶悶的。
臉變得很熱很燙的朱厭壓著她,越壓越緊,感覺自己都要變成一團火燃燒起來了。他望著她,本能地輕輕蹭動,微張的唇瓣喘息急促,眼尾都泛起了薄紅。
快被他壓死的念姝沒注意到少年貼著她偷偷在干什么,眼看著他越來越壓近的臉頰,毫不猶豫地揪住了他紅紅的耳朵。
“疼疼疼……”朱厭連聲叫著,剛還欲念深重的眸子一下子就變得無比清澈,身體也變軟了下來。
念姝剛一松開手,銀白的腦袋就蹭到了她的懷里,還有些茫然的朱厭嗅聞著她的氣味,直白又誠實道,“阿念,你真的好軟好暖和,我一點都不想跟你分開……”
這蠢笨的家伙。念姝揪著朱厭的辮子扯了扯,又聽他哼哼了兩聲,然后閉上了眼睛,手臂收緊抱住了她。
剛才的打打鬧鬧已經(jīng)讓念姝累得夠嗆,本想算了,反正洞穴里又冷又潮的,有朱厭在倒是還熱些,可是,山洞里的另一處還有雙懵懵懂懂的眼眸注視著她。
見慣了離侖狠厲傲慢的樣子,乍一看到眨巴著眼,神情有些木訥的少年,念姝都有些不敢相信,未來的離侖和現(xiàn)在的少年離侖是同一個人。
“過來?!?/p>
少女烏黑的眸子瞥了過來,盛氣凌人地命令著,一點也看不出前兩日脆弱到像是消融的霜雪一般的可憐模樣。
離侖偏了偏腦袋,看了她一會,才朝她走近。
“做什么?”
離侖跪在床上,俯身看向她,發(fā)間的珠鏈垂下打在面無表情的臉上,束起的小馬尾在腦袋后晃了晃。
朱厭也睜開了眼,抬著長睫看她。
“拉走他,不要再讓他過來了。”念姝戳著朱厭的腦袋,對離侖說,“不管用什么方式,用你的藤蔓也好,樹枝也行……”
“阿念!”朱厭難以置信地打斷了她,委委屈屈地看著她。
念姝忽視朱厭,只看向離侖:“快點。”
離侖蹙起眉:“你為什么會覺得我會聽你的話?你現(xiàn)在連神力都用不出來,身體比凡人還要孱弱……”他望著她怔然的目光,抿了抿唇,忽然有些懊惱,感覺自己好像說錯了話,手上操控著藤蔓,立刻就按她所說,把朱厭拉了開去。
他們是他們,但又不是他們,這里是大荒,又不是她知道的那個大荒,而且這里沒有她本該存在的母親,也沒有她的家族。
念姝回過神,煩悶至極,她垂下眼,心想著讓她這樣一無所有的活著,還不如讓她直接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