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你們!”
在她看來,現(xiàn)在的朱厭、離侖和以后的趙遠舟、離侖不是同一個人,身體被看了去,怎么想都覺得羞惱至極。
紅溫的念姝咬住唇,氣哭地蹬了一腳僵硬住的離侖,又瞪了一眼傻掉的朱厭,扯過身邊的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蓋好,控訴又憤怒地看著他們。
要是有能讓人的記憶一下子都消失的咒術(shù)就好了。
“阿、阿念啊……”打破安靜又古怪氣氛的朱厭咽了咽干澀的喉嚨,眼前似乎還是她那片發(fā)顫著的奶白透著紅的肌膚,他感覺到了一種本能野性的躁動,和一種從胸腔升騰而起的饑餓。
他的眼睛好像紅了。
念姝警惕地看著朝她走近一步的朱厭,大聲制止道:“不準再過來!”
朱厭側(cè)了側(cè)腦袋,鼻息沉沉,眼眸看似空茫實則縮小成針的瞳仁緊緊地盯著她,他非常地想要撲上去,但還是聽從了她的話乖順地停在了原地。
離侖的感覺也很奇妙,胸膛中就像是一萬朵槐花齊齊開始綻放。被同樣瞪了一眼后的他,強迫著自己的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可山洞中四處盤結(jié)著的藤蔓枝條都替他無時無刻地獲取著所有的一切信息:她紅透的臉龐,顫抖的眼睫,柔美白皙的肩頸,被帶子勒出來的紅痕,起伏的胸脯。
藤蔓像條靈活的小蛇一樣爬到了她的身后,圈住了她的手腕,她驚得顫了顫,偏過頭瞥下眼去看,似綢緞般的黑發(fā)滑落她圓潤的肩膀,細節(jié)更為明晰:細細的兩道勒痕繞在她的頸間。淡青的經(jīng)脈。殷紅的擦傷和出血點。她惱怒看來的目光,和洶洶淚眼中微小的他。
他到底……到底在想什么?
離侖困惑地望著她,竟是從心底期望她能解惑于他。
又被趕出去的時候,朱厭和離侖各自坐在一處,呆呆地看著頭頂飄了快兩百年的云朵,頭一次誰都沒說話。
朱厭清楚地記得自己也有過類似于現(xiàn)在的感覺,只是那時候,他被念姝一巴掌拍腦袋上,把那種迷離舒服的感覺給拍得煙消云散。他盤腿坐著,試圖回想起那點細枝末節(jié),最后肯定自己是在發(fā)情。
現(xiàn)在是春日,而且作為活了快三百多年的妖會發(fā)情也很正常的吧,天天跟喜歡的女孩子待在一起,要是不發(fā)情,那就是不正常……
朱厭眨巴眨巴眼,把自己想的面紅耳赤,手足無措,只一顆心怦怦直跳,默默念著妖規(guī)妖德才勉強還能坐在原地不動。
離侖是真迷茫,對于樹木來說他還以為他沒有發(fā)情期那種東西,或者說對于能活非常久的樹木來講,他還以為這種感覺至少得再過幾千年才會體會到呢。
雖然被趕出在山洞外,但山洞里的藤蔓還是能將關(guān)于她的一切反應(yīng)到他的腦袋里,離侖握緊手心,閉上眼,呼了口氣,想到世間萬物都得相配,他看他們就挺配的。
所以,到底什么時候才能被允許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