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普通的醫(yī)館,怎么會有地堡?”
濟心堂,他們不知道,可她知道,這里是溫宗瑜的地方。
只是沒想到的是,時間竟然能過得這么快。
離侖走在前頭,朱厭仍是抱著念姝,他們幾人都視夜如白晝,在漆黑的地道中彎彎繞繞地走了許久。
頭上懸掛著的都是諸犍血畫的符咒,還有金鈴紅線構(gòu)成的鎮(zhèn)妖陣法。
念姝冰冷難看的臉色隨著他們潛入地牢越發(fā)不好,地牢潮濕發(fā)霉的氣味中還有不斷濃郁起來的血腥味和腐爛的臭味。
“怎么會這么重的血腥味?”
許是跟妖待的時間久了,念姝不自覺地也偏心向了妖,在看到不少小妖被關(guān)在狹小的牢籠中受盡折磨時,她想撕了溫宗瑜的欲望也越發(fā)強烈。
念姝皺著眉掃過籠子里一雙雙沒有警惕只剩下強烈畏懼的眼睛,原來溫宗瑜這么早就開始干這種事情,開始研究妖化人了,天都城當(dāng)官的都是廢物嗎?這種事情竟然都沒有一人發(fā)現(xiàn)……
朱厭怔怔地看了會眼前的慘狀,反應(yīng)過來才去遮念姝的眼睛,雙眸猩紅地掃過四周。
念姝撇了下頭,躲開了朱厭的手,她現(xiàn)在滿心滿眼里都是憤怒和仇恨,這些有什么是看不得的,越看反而讓她心里的火燒得更旺,他們有多疼,她也是知道的。
離侖每一口呼吸都牽扯著他憤怒的心臟透出一種強烈的疼痛,他碰了下牢籠上的血咒,望著被灼傷的手指,沉沉道:“是諸犍的血……”
“求求你們救救我們吧,哥哥,救救我們……”一只妖無助地開始求助,周圍的其他小妖也像是突然清醒過來,不敢靠近諸犍血封印的牢門,只抬著血污的臉,小聲地朝離侖哀求起來,“哥哥,救救我們……他們把我們抓來,但又不讓我們死……”
“姐姐救我,我不想待在這里了……”
諸犍的血困得住妖,困不住她。念姝剛反手要擊開牢門,就被朱厭捉住了手,離侖嘶啞道:“有人來了?!?/p>
他們安靜地隱沒在黑暗中,只見石階處出現(xiàn)了兩個黑衣人,其中一人手中捧著一個匣盒。
“費勁千辛萬苦,終于找到那位大人要的不燼木樹枝了……”
“據(jù)說這是世間最后一支不燼木了,可要好生看著……”
不燼木,溫宗瑜要的東西,后來又不知怎么的到了朱厭的身體里,還跟他的妖丹融在了一起。念姝盯住了那個匣盒,就像是一團亂遭的毛線球終于找到頭的感覺。
離侖動了一下,念姝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拉住了他的袖口。
離侖側(cè)目看了她一眼,又轉(zhuǎn)過了頭。
“沒事的,我們一會就回家了?!彼@般平靜地說著,眼中飽含殺意,濃烈的妖氣吹動起他的長發(fā),黑袍邊不散的霧氣翻騰著,身形一動,張開的手掌就已扣住兩人的頭骨。
“離侖!”
眼前一下又被擋住的念姝還是聽到了骨裂的聲響,地牢里的血腥味似乎又更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