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都是真的。

郭修避開柳拂衣正直的目光，垂頭解釋：“我也是遵從上令……”

地動山搖的越發(fā)厲害，百姓站不穩(wěn)紛紛都摔在地上，頭頂?shù)乃槭瘽L落不斷，柳拂衣拿出法器鎮(zhèn)妖塔勉強阻止著山崩，而水妖王趁機朝他們擊來，慕瑤手持長劍擊退水妖王。

“你還不知道吧？慕家小主，你弟弟跟我們一樣都是妖?！彼趵湫?，操控著水流凝成冰往他們幾人刺來。

慕瑤的表情有些復雜，抿了抿唇，眼神冷厲，語氣平靜：“我弟弟從小跟我一塊長大，我們情同手足，他就算是妖又如何，輪不到你這樣來說我弟弟！”

不說慕聲愣住了，念姝也跟著愣了愣，他們都還以為慕瑤對妖厭惡至極，也許也難以接受他是妖的事實。

慕瑤一手持劍，一手施展咒法，將水妖王擊倒在地。

水妖吐出一口血，正要再譏諷時，卻看到了他的愛侶拖著重傷的身體爬到了屏障附近，一下子，他也顧不上旁人，跌跌撞撞朝她靠近。

“別過來！”

迷途谷外的法陣閃爍了一下，水妖王停下腳步，急切道：“你受傷了，是他們傷了你？我這就去為你抓人，給你續(xù)命，供你修行……”

“不，真郎，我這次傷得太重了，你走吧?！?/p>

水妖王怔?。骸盀槭裁?？”

“為了精進修行，人都是我害的，我回不了頭了?！彼撊醯匕敕诘厣?，“你跟我不一樣，你心地善良，若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傷害任何人。直到如今，你都沒有聽我的話，以人心執(zhí)念來入丹修煉，所以進境只到五階?！彼米詈蟮牧馊〕鲎约旱钠唠A妖丹，七階妖丹凝聚著她畢生妖力，她奉出七階妖丹，希望捉妖師能夠放過她的愛侶。

山崩塌得越發(fā)厲害，掉落的碎石被柳拂衣強撐著的結界擋住，慕瑤幾人也源源不斷地為其注入靈力，維持著結界。

但水妖王不能接受這個結果，絕望之下，沖入結界中，抱起虛弱至極的水妖也無生的念頭。

柳拂衣沒有了之前的體面，狼狽支撐，甚至為了支撐山崩，甘愿犧牲自己耗盡畢生修為入塔。

“不行，這怎么行……”念姝脫口道。不管是柳拂衣也好，慕瑤慕聲也罷，可都是她含辛茹苦，護崽子一般養(yǎng)成的，而且都還沒打到最終boss怨女環(huán)節(jié)……

慕聲聽念姝在意，側臉看向她，眼神有些復雜。她很少會這樣，與他們待在一起表露出來的許多情緒也都是向下俯視帶著憐憫的，有時候他也會隱隱覺得他們離得看似很近，實際上又像是隔著千山萬水，就好像他們從未真正走近過她。

也不知道，若是他有一日陷入與柳拂衣一般境地，她會不會也這樣堅定地選擇他？

慕瑤咬牙道：“柳拂衣你瘋了！以畢生修為入塔，你這樣會死的，我們還有其他辦法的……”

柳拂衣臉色蒼白，發(fā)絲被汗水沾濕，強撐著結界的手掌也開始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