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姝坐在逐漸安靜下來的食堂里，讓離開的飯搭子幫她向老師轉達她身體不適需要去趟醫(yī)務室的事情。

等同一張飯桌上的同學陸陸續(xù)續(xù)都離開后，念姝大致地對慕聲他們說了下自己現(xiàn)在的情況，強調了自己不是妖，也沒有躲在他們的世界換了個身份就看著他們不出來，接著也不知道慕聲他們能不能理解，就把自己的猜測告訴給了他們，或許他們現(xiàn)在所處的空間是有所重疊的。

對面沉默了很久，還是現(xiàn)代人林妙妙反應得快，很快理解并接受了這種說法，但至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們還需要再互相驗證一下。

“你們現(xiàn)在在哪？”

“圣京城外的茶攤?！?

念姝離開食堂前往醫(yī)務室的路上，沒有再聽到他們的聲音，但轉身折回食堂，又能聽見他們的聲音。

所以，她的食堂在慕聲他們那邊就是圣京城外的茶攤。

就這樣他們反復多地點地測試了很多次，念姝發(fā)現(xiàn)學校差不多就是圣京的范圍，而她家就在麒麟山附近的小鎮(zhèn)上，憑此慕聲還買了個小宅子，這個小宅子跟她的家是最接近重合的地方。

院中，只能聽見念姝聲音的慕聲自然地與她閑聊，他腳步未停，聽到她悶悶摔在床上，傳來布料摩挲的細微聲響，他不斷與她說著他們最近一路上發(fā)生的事情，默默地根據(jù)著她的聲音試圖與她重合。

“那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

女孩子含笑的柔軟聲音仿佛貼著他的耳朵傳來，慕聲怔了怔，忍著耳間的酥麻，聲音沙啞說：“我沒做什么，準備早點睡，明日我們還要出去打探消息……你呢？”

“我已經(jīng)在床上躺好了，最近都很晚睡，本來作業(yè)就不少了，上次又欠了那么多，每天都抽著時間補……”

說著，慕聲就聽到她打了個哈欠。

“……阿念？”

“嗯？”

慕聲垂下眼，情緒壓抑：“沒什么，早點睡吧。”

念姝抿了抿唇，能感知到彼此的存在已經(jīng)是諸多不幸中的萬幸，但難道一直都只能這樣嗎？念姝也茫然了，她曾以為他們的故事不會結局，但當游戲世界變成書中世界后，林妙妙說起過的結局是他們擊敗怨女之后，還有血月凌空的災難，因為這是寫這本書的作者浮舟設定好的結局，故事到這里就會徹底結束，世界也將不復存在，但到那個時候，還會有慕聲、慕瑤、柳拂衣他們的存在嗎？

慕聲用手指勾著之前做得像沙包一般的小香囊在指尖上一圈一圈地旋轉，雖然看不到念姝的神情動作，但僅憑聲音也足夠想象出她的樣子。慕聲曾以為以她的黏人、她的親近，她會是離不開他的那一個人，卻不想深深思念著的人是他，久久難放下的是他，更喜歡對方的也是他，而她，他感覺她的生活就算沒有他的存在，她也能過得很好。

天一點點暗下來，慕聲握緊手中小香囊聽著她的聲音漸漸輕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