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友誼,什么幾人在一塊的……感覺壓根就沒一句話能說到點上。
林棟哲幽幽地看著念姝。
念姝接收到了林棟哲的目光,頓時心領神會,咳了一聲,偏過頭,有些別扭說:“跟你講好了就是講好了,不會把你忘記的,以后也會在一起的,但前提是……”
話還沒說完,林棟哲就伸手抱住了她。
念姝被他擠在前胸,盯著起伏的胸膛腦袋發(fā)懵,回過神,抬頭惱羞成怒地瞪向他:“林棟哲,你在干什么,趕緊放開我!”在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候,即使她現(xiàn)在臉鬢發(fā)燙,心跳如雷的,像是一座火山即將噴發(fā),她也不得不壓著嗓子說話,推搡掙扎起來也是束手束腳的小心。
老天,她都不敢想這要是被宋姨或是林叔叔發(fā)現(xiàn)會怎么樣,但怎么想都覺得后果絕對會比他們大晚上偷吃冰淇淋還沒刷牙就睡覺要嚴重得多。
念姝不再制造出更多混亂的動靜,她抓住林棟哲后背的衣料,鼻尖是他洗漱后散發(fā)出來的干凈溫熱的味道,輕聲道:“松開,松開呀?!?/p>
林棟哲不聽她的話,只收緊雙臂將她困牢在身前,這時的他又希望時間能慢一些了,一顆分離焦慮下,浮躁難安的心也終于在這個寧靜的夜晚,在這個緊密的擁抱中仿佛一只游離飄飛的鳥兒安穩(wěn)又短暫地回落到了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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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姝和莊圖南離開廣州的時候,宋瑩給他們準備了很多菠蘿、芒果之類的在外面還沒有出現(xiàn)過的水果,又和說什么也要一起出門的林棟哲一塊送他們?nèi)チ嘶疖囌尽?/p>
還是熟悉的綠皮火車還是熟悉的人潮,念姝拎著提包和莊圖南上了火車落座,靠近窗口透了口新鮮的空氣,站臺上的林棟哲跑近過來,溫潤的眼眸在陽光下像是閃著波光的湖泊。
他說一年,一年后他們上海再見。
念姝擺擺手對他講了再見。
火車駛離站臺,林棟哲和宋瑩的身影越來越小,直到看不見人影也看不見站臺,念姝才坐回到了車座上,后知后覺地感到心里空了一塊。
明明是一樣的路程,但回來的路好像就是比去時的路快得多。
念姝回到上海,出站是父母來接的,他們打車回家。
外面落了點小雨,地上都是泥濘的水洼,沿途經(jīng)過的弄堂籠罩在煙雨中,馬路邊的香樟樹經(jīng)雨水一潤更是濃綠。
小汽車開進街巷停下,外面的雨也停了,只是天還是陰沉沉的,黑郁郁的。念姝拿著一包梨膏糖下了車,面前是法式老洋房,白墻紅磚,三層樓高,鐵門生銹,院子里落葉鋪了厚厚一層。
老洋房里現(xiàn)在住了好幾戶人家,念姝跟著父母上樓,和碰見的人一一打著招呼,叫著阿姨、叔叔、嬢嬢、爺爺?shù)木偷搅巳龢恰?/p>
房子有些舊,許久未住人也缺少了人氣,但收拾的很干凈,窗臺的玻璃窗微微開著透進帶著潮濕氣的風,稍微吹散了些房間里的悶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