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側(cè)過頭,避開粉塵碎石之間刺來的一道銀寒厲光。轟然一聲,石柱坍塌倒地,她揚了揚眉,被擦傷的臉頰多了一道細細的傷口正泌出了點鮮血。
“異城外的結(jié)界都已經(jīng)布開,仙妖們離不開這里了?!避蜍叽浇枪雌?,望著她露出幾分興味,“我聽說過你。跟在皓月殿主身邊有什么好?當好人只會處處受限,你的術(shù)式在三族看來也都是些邪術(shù),不如入我冷泉,跟隨我?guī)熥?,從此便能隨心所欲,不比現(xiàn)在痛快?”
念姝并不在意她所說,翠眸閃爍,她凝望著指上開始顫抖像是即將崩斷的血線,不由得皺了皺眉心,不知出了什么變故,花林快要死了。念姝指尖微動,盈上金光的血線從遠方抽回,在她掌心盤繞成一個球沒入她的掌心。
玉石臺上的花庸似乎受到某種痛苦的折磨開始嘶吼起來,異王劍的震顫也越發(fā)厲害。
念姝收下花林的靈力,按照約定她得救下花庸,只是現(xiàn)在花庸已與剛才不同,在邪法之下,他褪去怪物的模樣,睜眼看過來的目光冰冷到讓人很不舒服。
梵樾比其他人更快趕到劍冢內(nèi),只是剛踏入其中,布滿尖刺和紫花的藤蔓便撲面而來,來不及閃躲,靈活的藤蔓將他的手腕束縛,猛地往前一拉,使他撞到了石柱上。
這一撞,他的腦海里忽然就出現(xiàn)了許多斷斷續(xù)續(xù)的畫面,還有種感覺自己馬上就要變成“他”了。
梵樾咬了咬唇,顧不上再回憶些什么,他握緊斬荒鏈揮了過去,只是他的攻擊在茯苓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
劍冢內(nèi)一團亂,后趕來的白爍、重昭也沒想到茯苓能用靈力,雙雙被束縛著捆在了石柱上。
念姝體內(nèi)還未轉(zhuǎn)為己用的靈力橫沖直撞,她急于將變?yōu)闅⑵鞯幕ㄓ罐粝?,又得對付著茯苓,漸漸也有點力不從心,被逼到角落在面對刺來的藤蔓時,又不得不消耗靈力瞬移到下一個落點,只是下一個落點處又有不要命的花庸沖殺近身。
茯苓下達著命令,操控著花庸攻擊,聽到甬道內(nèi)傳來的腳步聲,唇角彎勾。
殺了花林,捆住天火的無照進入地宮見儀式完成,還未來得及欣喜,便被茯苓一箭穿心。
“為什么……”
“你以為這真的是造神之法嗎?還想著造出來的神為你所用,真是沒半點腦子……”茯苓輕笑,踢開無照倒下的身軀,注視著他血紅的雙眼道,“師尊教給你的才不是什么造神之法呢,而是殺陣,聚殺意,造殺器,而花庸就是那個殺器?!?/p>
念姝推開梵樾,躍到殘斷的石柱上,又落回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注入靈力的斬荒鏈將花庸甩了出去,又瞬間變?yōu)殇h利的長劍將花庸反釘在了柱子上,而從虛空垂下的血線一瞬收緊,將不知何時已經(jīng)被纏繞住的茯苓吊了起來。
梵樾的呼吸聲格外沉重,干澀的喉間發(fā)緊,心跳不止,他在念姝身上嗅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