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延眼神一暗，揚眉，回過頭看她：“你要我留在這兒干什么？還想占我便宜？”

女孩子的臉一點點漫上紅暈，她咬著唇，頭低了些，專心卷起地板上厚厚的地毯，就在桑延以為他這樣說了，她就會老實點不再提這事時，就聽見她像是嗓子不舒服那樣，輕咳了一聲。

“……如果你給我占的話？”直球選手躊躇了一秒不到的時間，又開始發(fā)言，“你給我占占便宜也不虧吧……你難道不想我嗎？我們可以互相占便宜，就像……”像以前那樣。念姝看著桑延的眼睛忽然說不出口，出走的羞恥心勉強(qiáng)回來了些。

桑延盯著她，忽然就笑了。

他把手上的抹布丟進(jìn)垃圾桶，走近廚房沖了沖手，走出來輕佻地望著她說：“那來吧，一會也是要亂的，一會再收拾。”

念姝下意識撩了下臉邊的碎發(fā)，單膝壓在地毯上，抬著頭，小聲問他：“要怎么來？”

桑延眸色漆黑，沉默了一會，蹲到她面前，開口的聲音已經(jīng)啞了。

他問：“指甲剪或是剪刀在哪？”

她手指一顫，瞬間就懂了，撐著卷起的地毯站起來，紅著臉一聲不吭地給他找來了指甲剪。

“剛還說你對我客氣，現(xiàn)在使用我起來倒是一點都不客氣?！鄙Ｑ佣⒅舆^東西。

她捂著臉，熱氣都要從指縫里冒出來了，小小聲道：“你別這么說?！?/p>

桑延笑了聲，也壓低聲像是自言自語：“你說你奇不奇怪，說說說不得的，做嘛是一定要做的?！?/p>

“不準(zhǔn)說了，一會也不要說話?！?/p>

“那我不就真成工具人了？”桑延看她一眼，像是完全沒有臉皮這個東西，“想用我也不是這么個用法吧？小念同學(xué)?！?/p>

“我有時候真不懂，桑同學(xué)，你說你好好一人，怎么就長了一張這樣的嘴?！?/p>

桑延挑了挑眉，剪完右手，換左手。

念姝看著他干干凈凈、修剪平整的指甲說：“其實……也不用剪這么里面吧？”

桑延沒說話，把指甲往里修。

剛還覺得他說得都不像是人能說出來的話，現(xiàn)在她又不想屋子里太安靜，咕噥道：“你這樣好像要給我動手術(shù)，怪嚇人的?！?/p>

桑延一頓，抬起眼：“那不來了？”

念姝咬住唇，偏開眼眸不與他對視。

“不洗澡嗎？”

“不用?！鄙Ｑ哟浇枪戳诵┬?，“有些事總得循序漸進(jìn)的，對吧？”

念姝靠在沙發(fā)上，捂著臉不說話了。她聽見他放下東西，又進(jìn)了廚房洗手，接著在她面前半跪下，還帶著水珠的手握住她的腿往前帶。

牛仔褲包裹著她纖細(xì)的雙腿，杏色的毛衣下擺蓋住他的手，他的手指微微陷入其中。

“烘干還要多久？”

念姝瞇著水霧蒙蒙的眼睛越過他看過去，烘干機(jī)運轉(zhuǎn)著，電子屏上的數(shù)字她眨掉眼淚才看清。她捂著嘴壓住叫聲，含糊道：“還有十一分鐘……”

桑延抬頭看她暈紅的臉頰，啞著嗓子道：“你不需要這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