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純繼父一家離開濟州島時,繼父新娶的妻子得知愛純他們?nèi)兆舆^得困難,就把多年前應(yīng)該資助愛純上大學(xué)而沒有給她的錢,給愛純他們家續(xù)了三個月的租金。
與光禮一起的那些海女一致都把捕撈上來、最大最好的海貨給那時還懷著孩子的愛純補身體。
愛純都記著他們的好,幫他們做事的時候也很認(rèn)真負責(zé)。
海浪一次次拍擊礁石,指針在鐘表上走了一輪又一輪,春去秋來,又是一年冬。
1987年1月。
梁寬植將金明之前用過的課本堆疊起來,用繩子打包系住,看了眼院子里神色焦急、眺望遠處的愛純:“如果她沒上,什么都不要說,沒有大學(xué)學(xué)位,也能當(dāng)船長、副股長之類的。她在首爾會被人家騙得團團轉(zhuǎn),她最好能拿到博士學(xué)位,別只是把我們家底花光……”
愛純搓著手,在院中踱步打轉(zhuǎn)。
梁寬植也坐不住,走出房子往遠處看:“道廳會掛個布條恭喜她,但是那又怎么樣呢?”
金明背著書包從小山坡那頭跑過來,看見等在院子里的愛純就繃不住,哭腔道:“媽!”
愛純問得小心:“你上了嗎?”
金明沒說話,急促呼吸著。
梁寬植大步走到她們身邊。
“沒考上嗎?”愛純更小心翼翼地問道。
“媽媽。”金明笑起來,蹦跳道,“要是我考不上,誰能考上?”她把手中的錄取通知書舉起來給他們看,“上面寫著我的名字,梁金明?!?/p>
愛純接過薄薄一張紙的錄取通知書捂在胸口,眼眶濕潤:“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該不該這樣說……我沒想到還能說出口,我……”
“你開心嗎?”金明問。
“開心?!睈奂兊溃拔议_心到無法形容……我好開心?!?/p>
念姝放學(xué)回家不用問金明,只是看到愛純今晚做的飯菜就猜到金明考上了首爾大學(xué)。
銅明把念姝脫下的鞋子擺正才進到屋內(nèi),除了銀明有點臭著張臉,其他人都為金明考上大學(xué)而開心。
念姝和銀明他們都要上學(xué),金明報道那日是愛純和梁寬植陪著一塊去的。
到家后過了幾天,梁寬植看著洗出來的一張張留念照片,臉色越來越黑,氣得將照片拍在桌上道:“金明什么時候拍了單人照?”
念姝聽到動靜從房間里跑出來,靠在愛純身邊看她拿起來的照片。
梁寬植氣沖沖道:“那個樸金明的臭兒子只放大拍我們金明,只放大拍她!”
念姝問:“樸金明是誰?”
愛純不覺得有什么不好,笑瞇瞇地翻看著手里的照片,和念姝說道:“一個新生幫我們?nèi)伺恼?,很巧的是他的爸爸和金明同名?!?/p>
梁寬植坐不住了,脫下外套,挽起袖子說:“哎唷……我必須要給金明打個電話?!?/p>
念姝側(cè)著頭靠在愛純肩上,不解地看著梁寬植:“爸爸為什么這么不開心?還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我的意思是跟這個樸金明,以及樸金明的臭兒子有關(guān)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