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無聲的吶喊，遭受刺骨寒風的鞭打……當你討厭我選擇離開時……”

“你媽媽在說什么？”

管她在說什么呢，念姝只知道在父親的回憶中，賣菜的母親可是連洋白菜很甜都說不出口的。

念姝吐出泡泡糖包進糖紙里，在同學(xué)的叫聲中，抓起書包甩到肩膀上，跑下坡就往人群里的扎。

夫商吉先是小聲勸愛純覺得尷尬就自己起來，見她不動，揚言就要叫叉車把愛純叉走。

“讓它從我身上碾過去！”

“媽……”

念姝擠到前面，被愛純的這聲吼震在原地，海女阿姨們在她身邊說道：“沒事的，沒想到吧……我們的文學(xué)少女怎么了？”

其中一個瘦瘦的海女阿姨像是憋著笑，手按在她的肩膀，感嘆著生活如斯。

夫商吉拿愛純沒有任何辦法，向前推進的整治大隊也停在原地。

“喂，夫商吉，你背叛了大家的信任，等著付出代價吧！”

*

這件事后，島上就有流言稱愛純會是下一任道東里漁會的股長。海女阿姨們對此都很支持，她們早就不想再把選舉票投給夫商吉。

愛純是道東里的第一個女副股長，她將創(chuàng)造歷史，成為道東里的第一位女股長。她們都這么說。

念姝坐在海岸邊，幫著父親梁寬植拿著需要修補的漁網(wǎng)，身后漁船明亮的白熾燈照亮一小片細浪滾滾的海面。

“你真得想要這樣嗎？如果你老婆成為道東里第一位女股長，那你算什么？男人都有自尊心的……”漁夫們問。

島上的女人基本都是在家中照顧家庭，洗衣做飯，地位很低，她們被規(guī)定很多，女人不能做，只有男人可以做的事情。

女孩子不被允許像男孩那樣騎車，吃飯的時候，男人坐大桌，女人坐小桌，出海的漁船不允許女人上船，否則就是不吉利……

念姝腳尖點在地上，默默想，反正他們家不這樣，母親也從不教她們那些所謂的女孩子天生應(yīng)該做的事情。

梁寬植拿過念姝手中的漁網(wǎng)，把插好吸管的牛奶塞到她手中，“愛純要是成為第一個女股長，我也會成為第一個…我就是第一個股長丈夫，不費力就能揚眉吐氣更好?！?/p>

漁夫們紛紛笑起來，他們都知道梁寬植從小到大就這樣，要是愛純當總統(tǒng)，這小子也只會想著當總統(tǒng)夫人。

“你這樣說會讓我們這些男人看起來很不是東西?！?/p>

愛純和海女阿姨們收拾好攤上的魚貨準備先要回家了，梁寬植給念姝外套拉上拉鏈，拿過她的書包給她背上：“去吧，和媽媽回去的路上慢一些，嗯？”

“嗯?！蹦铈D(zhuǎn)身跑向愛純。

今晚鎮(zhèn)子上的燈火少了很多，她們連著走過幾戶人家，家中都沒有人，路上也是冷冷清清的，只有被拴起來的狗聽到人的腳步發(fā)出幾聲叫。

“為什么都沒有人……他們都去哪了？”念姝問。

海女胖阿姨冷哼了聲說：“那個守財奴應(yīng)該是急壞了，不然他怎么舍得花錢給大家買豬肉?！?/p>

“這次選舉將是傀儡和自由斗士的對決，我們是絕對不會支持那個傻啦吧唧的傀儡的?！焙Ｅ戆l(fā)阿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