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是小人看到廚房里送來幾罐丁香,若是不用,只怕壞了,這才……”
莊語山捉著這點便道:“既然祖母的湯藥與這丁香相克,那家中何故會有這么多丁香進(jìn)來?這藥材、食材進(jìn)進(jìn)出出的,都是要經(jīng)過主母之手,這反而怎么還會怪到我們珙桐苑來呢?”
莊仕洋嘴角又往下壓了壓,本來此事糊弄著揭過也就罷了的。
“二小姐,你慣會倒打一耙。主母差人置買丁香是為熏衣所用,從未往廚房送過……”
“是嗎?”莊語山笑道,“這不就又要分說不明白了?”
莊仕洋心中越發(fā)惱怒,砸下手中賬冊:“行了,你們一個個非得把家里的臉都盡了才高興是吧?”
“父親?!鼻f寒雁上前輕聲道,“今日您朝中同僚在場,若將府上這些污穢之事分說明白,其實有益無害?!?/p>
“寒雁,你怎么也……”
“父親莫急,且先聽女兒一言?!鼻f寒雁道,“菌譜中有記載,若是誤食毒蕈,以苦茗入白礬飲下,則可立愈。祖母尚且病著,當(dāng)以此事為重?!?/p>
莊仕洋聞言,眉頭微舒,轉(zhuǎn)向?qū)O嬤嬤:“去將解藥制好,先喂老太太服下。”
“祖母如今高燒不退,想來是因丁香和湯藥相克之故,只需等到藥效自行散去就可恢復(fù),父親不必?fù)?dān)心。”
莊仕洋有些奇怪地看著她,低聲問:“寒雁,你是如何懂這些的?”
莊寒雁只道:“今日莊家這一切亂局,皆因段真人無故登門所致,赤腳鬼也好,邪祟陰差也罷,皆是虛妄污名,只為借迷信之說,挑撥人心,挑動家宅之亂,好從中牟利。”
莊仕洋連連點頭,想要結(jié)束今日此事。
“今日這場亂局,并非莊家人心不古,反而是府中上下家風(fēng)厚善,人人心思純良,這才會受奸人所害?!鼻f寒雁面朝韓侍郎等人,“三位叔伯皆為朝中重臣,自然明察秋毫,洞察事理,還請莫要聽信奸人讒言。”
莊語遲冷笑道:“漂亮話誰不會說呀,你們與這段真人勾連私會誣陷我二姐姐的事情還沒說明白……”
“閉嘴!”莊仕洋低聲喝止。
“語遲小侄此言不虛,段真人在京城中久享盛名,三小姐口中滿嘴的奸人妖道便想要封住悠悠眾口,只怕空口無憑啊?!?/p>
念姝靜靜聽著,若是她們昨晚沒有收到那張字條,莊寒雁又不通當(dāng)朝律法,那今日之事無論怎么說,都沒有辦法徹底澄清。
莊寒雁微微一笑說:“依照我朝律法,盜竊賊犯需在身上刺上盜竊二字,初犯者刺右臂,再犯者刺左臂,三位叔伯應(yīng)該都知曉此事吧?”
被按在地上的段真人忽然掙扎開兩名小廝:“貧道事務(wù)繁忙,你們莊家孰是孰非別再把我這個出世之人攪和其中……”
念姝道:“按下他。”
兩小廝重新施力將段天師扣住。
“莊大人,貧道即使算不得是什么貴客,但也是出道之人,如何受得了你們?nèi)瑑纱蔚恼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