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語山給身邊的傅靈芝夾著菜,熱切道:“云夕哥哥,那我回去就讓人將玉竹軒收拾出來……”
傅云夕只問:“對了,不知三小姐現(xiàn)在下塌在何處?”
念姝平靜地抬起眼:“姐姐與我住在蘭芳閣?!?/p>
傅云夕追問:“離玉竹軒有多遠(yuǎn)?”
念姝笑了聲,嘴角微微揚起,眼眸漆黑:“不知姐夫何出此問?”
傅云夕道:“澹州一案如今尚未查清,若是玉竹軒離蘭芳閣近一些,也方便我走動詢問?!?/p>
莊寒雁直直地看著傅云夕,也有些想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
莊仕洋說:“姑爺費心了,佑昌夫妻倆本就命苦,這次又被奸人所害,勞煩姑爺一定要抓住真兇?!?/p>
“自然,待到真兇落網(wǎng),大理寺將其處以絞刑?!备翟葡εc莊寒雁對視一眼,道,“屆時還請莊家各位一同前來觀看。”
莊語山看著念姝和莊寒雁兩人,又看向連個眼神都不分給她的傅云夕,頓時滿肚子都是氣,拍下筷子,起身道:“我吃飽了,各位慢用?!?/p>
莊仕洋嘆出一口氣,他這個女兒這些年來一直拖著婚嫁之事,一心想要嫁到傅家做填房,傅云夕是她姐夫,可莊語山整日里都是哥哥長,哥哥短的,如今更是爭風(fēng)吃醋到明面上來,這要是傳出去還不知道會惹來多少風(fēng)言風(fēng)語,又會惹來多少笑話。
至于這傅云夕,如今京中因查貪墨之案而風(fēng)聲鶴唳,他來到莊家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
早膳過后,念姝與有心想和她緩和關(guān)系的莊寒雁回到蘭芳閣。
柴靖從后窗進來,身上還背著個小包袱,昨夜刺殺傅云夕失敗,莊寒雁怕他查到她的身上,故昨夜便想叫她先離開京城,出去避避風(fēng)頭。
“怎么說?如今我還要走嗎?”柴靖問。
莊寒雁思量道:“今日他雖威脅了我?guī)拙?,但我們并未撕破臉,我現(xiàn)下倒也奇怪,他究竟想要什么?!?/p>
柴靖冷厲道:“如今他近在咫尺,我可再去殺他?!?/p>
念姝蹙了蹙眉,說道:“但他若是死在莊家后院,那這事情就麻煩了?!?/p>
“那我們下一步該怎么辦?”
莊寒雁:“靜觀其變,他一定會再出手的?!?/p>
念姝望著手上留下的疤發(fā)呆,過了會才道:“趁這段時間,你去查查莊家吧,我總覺得莊家一定藏有什么秘密,而傅云夕或許是想通過我們來查清莊家的秘密?!?/p>
柴靖點點頭,退出房間,從后窗悄無聲息地離開。
莊寒雁離開窗口,轉(zhuǎn)身開向桌邊的少女,抿唇喚她:“阿念,昨夜我不該那樣對你,但…孩子總是無辜的?!?/p>
念姝握了握拳頭,手上的傷疤像是白瓷上的細(xì)縫:“我不想管傅云夕如何,我只想弄清楚當(dāng)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周如音是怎么與段天師害得我們,莊仕洋那時候又做了什么……還有母親的腿又是如何斷的?!?/p>
“如今我們在莊家,這些事總會弄清楚的?!鼻f寒雁想到阮惜文的斷腿和那日她充滿怨恨的眼神,不免皺起眉頭,陷入深深的思考當(dāng)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