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靖騎著馬是后面才跟上的她們,宇文長安尚還留在京中,在開春的一次宮宴中,皇帝召多位臣子入宮并將他們幾人扣留,沐浴洗漱,查驗身份,而宇文長安和傅云夕帶人包圍了浥南商會會長親自舉報的京中十二家族,裴大福的義子就藏在此中。
念姝與莊寒雁她們在路上幾乎沒什么停留,一行人南下,直至到了揚(yáng)州,碰到宇文長安提前給她們安排好接應(yīng)的幾人才終于放下了心。
揚(yáng)州魚米豐饒,到處都是玲瓏秀麗的園林。
她們在宅子里住下后,請了幾位當(dāng)?shù)赜忻拇蠓蛏祥T查看阮惜文的腿疾,其中有個胡子發(fā)白的大夫診斷一番便斷言阮惜文的雙腿能治。
阮惜文當(dāng)場落淚,她的腿能治,也就是說她還有能站起來的一日。
自從離開莊家,阮惜文已經(jīng)對很多事情都看開了,她想與兩個有所虧欠的女兒們平平安安地度過余生,這么多年她也習(xí)慣雙腿無知無覺,只能依靠輪椅的日子,所以對治腿一事也不像原先那般抱有十足期待。正因如此,所以此刻她驚喜若狂,一直陪著她的陳嬤嬤也是潸然淚下,又哭又喜。
大夫盡心盡力地醫(yī)治,陳嬤嬤細(xì)心照顧,阮惜文每日也拿著拐杖練習(xí)走路,她從獨(dú)自支撐著身體站立,到開始小步小步地挪著走,再到可以撐著拐杖走上一段路,終于有一日她不再需要依靠拐杖,也不需要有人攙扶,她自己從屋內(nèi)慢慢走出來,走到庭院中,又從庭院走回屋中。
陳嬤嬤在廊下站著,不敢出聲打擾,直到阮惜文走了一個來回,抬頭朝她看來時,陳嬤嬤才跑了上去。
時間流逝,又是一年冬。
莊仕洋被疑是裴大福義子,又被查到他曾通過家中密道前往過裴家舊宅,而被判了抄家斬首,而莊仕洋的這一案還牽扯出其他兩樁命案,他的父親被他毒殺,阮父被其陷害才蒙冤落難……
宇文長安在這些案子都了結(jié),也洗清阮家的冤屈后,便求了圣上恩典,辭官還鄉(xiāng),他與阮惜文在揚(yáng)州相見,兩人在孩子們的祝福下結(jié)為夫妻。
莊寒雁在揚(yáng)州城中做起生意,念姝與柴靖還出了趟海。
她們再回到京城,已經(jīng)是三年后。
京中夜晚熱鬧,明亮的燈火幾乎映亮半邊天空。
念姝與莊寒雁從街市上的鋪?zhàn)永锍鰜?,在乘上馬車前,看到牽著傅靈芝的傅云夕。
傅云夕與當(dāng)年沒有什么變化,而傅靈芝長大不少,他們?nèi)缙胀ㄈ思业母概粯釉诮诌呝I糖葫蘆。
念姝與莊寒雁并未多看他們,也不關(guān)心傅家的事情,她們兩人商量著鋪?zhàn)永锏氖虑樽像R車,而在傅云夕抬眼看來時,他也就只看到街邊那輛大氣的馬車緩緩駛離人群。
當(dāng)年出了這么多事,莊家的宅子一直沒住進(jìn)新的人家,就如多年前荒廢的裴宅一樣雜草叢生,盡顯荒涼破敗,唯有檐下的春燕年復(fù)一年地銜泥,在曾經(jīng)的莊府宅邸里筑起新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