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徐夫人的壽辰到了很多人,就是她那許久不見的,荒唐表哥魏儼也回來了。
魏儼是徐夫人很疼愛的孩子,但他身份尷尬,很多人都說他是她姑母和家奴的孩子。
念姝是壽宴前兩日回來的,博崖城防修好后,有士兵留在營中駐守,而城中的百姓慢慢回歸到正常的生活中,種地、打漁、養(yǎng)豬養(yǎng)牛,他們都希望往后不要再有戰(zhàn)爭。
那些途徑博崖的流民有些離開了這座城,跟著她行了半路,也都漸漸散去,去了附近的城池。
一早,徐夫人就派人去城門外等著迎接回來的魏儼,而念姝回了趟軍營再過來時,在馬上就看到順著修好的石道一路過來的馬車,馬車上的魏儼還撩起簾子不著調(diào)地跟她打了聲招呼。
她與這個表哥其實沒多大接觸,聽到他的事情也離不開他今日又在哪個酒肆,明日又把哪個酒娘帶回府中……沒有一日是消停的。
“使君!”等候在城門外的仆人們迎了幾步,朝停穩(wěn)的馬車道,“太夫人命我等前來恭迎使君,給使君請安了?!?/p>
婢女們紛紛道:“使君回來了?!?/p>
魏儼掀開簾子,扭頭就朝像是故意放慢騎馬速度的少年看去,她剛才營中回來,估計還是去了她那在旁人看來像是兒戲胡鬧的女兵營中,不然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這么干干凈凈的。
對于這個表弟,魏儼是想接近都接近不得,搭下肩膀都要被魏劭所攔,更不用說帶他去酒肆玩玩,而這表弟也是,腦子里除了打仗和百姓仿佛就沒其他的東西了,幼時什么都不懂那正常,如今都是可以娶妻的少年郎了,還跟情根沒長出來似的,仿佛不知道他每次勝仗歸來,那些小娘子為何要砸他香囊,為何又要含羞帶怯地喚他一聲聲魏小郎君,魏小將軍的。
若是給城中女子的心中人排排序,那他這表弟定是名列前茅。只是可惜啊,可惜……表弟是個木頭,哦……不,枯木尚能逢春,他這是連塊木頭都不如。
“使君?”
魏儼看向徐夫人身邊侍候的嬤嬤,換了表情說:“您這三年怎么什么都沒變,是吃了什么靈丹妙藥?”
嬤嬤被他的甜話哄得笑道:“使君就別拿奴婢說笑了,太夫人還在府里等著您呢?!?/p>
“讓她老人家久等了,真是罪該萬死,我這就進(jìn)府向她賠罪……”魏儼擰了擰眉,又扭頭看了看后方,“只是我看表弟也快到了,要不然我等等他一塊進(jìn)去吧,太夫人看到我們想必比只看見我要歡喜得多?!?/p>
魏儼不太理解為什么他說完此話后,嬤嬤變得有些奇怪的眼神,他不動聲色地想著。
嬤嬤張望了一下,說道:“是,那奴先去和太夫人說一聲?!?/p>
魏儼點頭笑笑,放下車簾。
念姝也不知道表哥到底說什么能說這么久,說著說著,嬤嬤帶著人走了,他還停在原地,她朝他看去,他還就直接看向了她,笑嘻嘻地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