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念姝停頓一會,背手用力擦了擦被咬得有些漲疼的唇瓣,一只之前還什么都不懂的野獸換上人的皮囊變成非常討厭她的勛名,然后他啃了她的嘴唇……這只讓她感覺到真是見鬼了!
她撫平掙動中幾乎卷到腿根的裙擺,膝上的傷痕早就不滲血了,但她還是在看到那蹭破的傷口時,心疼極了地蹙起細(xì)眉。
忽然間,剛被奪門而出的勛名撞開的房門猛地合攏發(fā)出了沉悶的響聲,陳舊的絹窗將屋外的光線隔絕,桌上的一對燭火被陰風(fēng)吹拂得搖晃了一下便不再明亮,幽幽閃爍的像是勛名那雙染著陰郁危險的眼眸。
念姝嚇了一跳,在意識到?jīng)]有什么事情發(fā)生的時候她便躺倒在床榻上,鏈子消失在掌心,她抬起手看著腕上的破鐲子,又偏過眼看那扇閉攏的門。
她不能待在這個鬼地方,她還有許多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于是,念姝到了門邊,先試探地推了兩下有淡淡靈力浮動的房門,發(fā)現(xiàn)打不開后,她也沒意外,直到她施展了她目前雖能釋放的,殺傷力最大的法術(shù),那扇門卻依舊是紋絲不動……念姝又流露出見鬼的表情。
勛名是這座宅子的主人,就算他暫時不想見到念姝,但也無法控制住自己將心神落在她那兒。他感覺到自己施下術(shù)法的門不斷被各種程度的小法術(shù)轟擊著,這讓他幾乎能夠想象出門后的念姝是怎么惱火到目光灼灼、小臉通紅,又是怎么像只還沒什么本事的小獸一樣對著門縫又抓又撓。
她從不低頭,也不肯叫人按著腦袋。他只能聽見她怎么怎么暴力地對待那扇門,怎么大喊大叫扯著嗓子地怒罵他,命令著他放她出去,卻絕不會聽見她用那浸泡了淚水的聲音軟弱地向他哀求。
勛名放下?lián)徇^嘴唇的手,黑著臉,強迫自己不要再想她,然后他想到之前屢次催他前去的沐齊柏,便身影一閃離開了府邸。他對自己的實力向來自信,他可不覺得憑她如今的本事還有那堆稀奇古怪的法器能夠破了他設(shè)下的結(jié)界禁制,所以離開得很放心。
念姝是要瘋了。
她怨憤地蹲在房門前,像是一個從陰暗里長出來的蘑菇,周圍是一堆被她一股腦倒出來的法器,沒有一個派上用場的,而她也沒注意到有微弱的金光在法器堆中不起眼地一閃而過。
無計可施的念姝放棄那堆法器,她看著緊閉的房門怒氣在心中不斷積攢,最后她起身泄憤般地朝門踹了一腳,而就是這么一踹,她似乎踹了個空,等反應(yīng)過來時,人已經(jīng)站在了門外。
念姝震驚茫然,很快便是得意,沒有意識到這事情發(fā)生的有多詭異。
什么嘛,什么六境難尋的珍貴法器,什么最強狐貍布下的厲害結(jié)界,她自己那么一踹不就出來了嗎?真不愧是她!
念姝唇角揚著笑,腳步輕飄飄地往前走,一路沒有碰到任何阻礙,也沒有再遇見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