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歲寒枝屋內(nèi)——
“除了去仙門,沒有其他辦法么?”
燭火搖曳,寒風(fēng)凜凜。屋中碳火溫暖如春,聚幾憂心人于此。
歲麟燚嘟嚷著:“不知此去要何時再見。”
寒風(fēng)透過紙窗輕拂燭火,晃悠的燭光更是像歲麟燚此刻飄搖的心。
一面想著自己的三弟弟能好,一面又想著修行艱苦漫長,自己那個風(fēng)一吹就倒的三弟弟堅不堅持得下來?能否照顧好自己?能否時時,不,能否偶爾回來看他們?
“二哥?二哥!”
見歲麟燚在自己面前一會決絕,一會憂慮的,最后表情直接扭曲起來,歲寒枝終于忍不住打擾他的胡思亂想。
歲麟燚恍然驚醒:“? !嗯,三弟弟說,我聽著!”
“二哥不必憂心我,我已做好決定,現(xiàn)喚你們來便是聽聽你們有何意見?!睔q寒枝無奈道。
忙了一天終于下班回家陪夫人的歲南生現(xiàn)在正偷偷牽著自己夫人的手背在身后,一本正經(jīng)道:“寒枝既已做好決定便好?!?/p>
言下之意就是無論做了什么選擇都支持。歲南生言罷還看了眼歲清墨。
接收到提示的歲清墨輕聲開口:“三弟亦不必憂心家中,一切有我們。”
陳漾笑著敲了下歲麟燚的頭,語氣帶著點嘲笑意味:“為娘竟不知你何時如此婆婆媽媽,既仙門有法子可治愈你三弟的傷勢,你也不必憂心忡忡的了?!?/p>
歲寒枝也笑著:“是啊,二哥,江仙師不也是你找來救我的么?你也不必覺得愧疚了,再如此我可要生你氣了?!?/p>
聽著家人的寬慰,歲麟燚心間一松,少年眉心陰郁消散,似乎不好意思于剛剛的婆婆媽媽撓了撓頭,終于爽朗一笑:“既如此,我也不糾結(jié)了,不管三胖想做何選擇,二哥都支持你?!?/p>
第二日——
“哦,那個,在下瞧著二公子與大公子天賦其佳,不知可有興趣拜入仙門?”
眾人:“?”
歲清墨沉默半晌后率先出聲:“不知仙師昨日怎未同家母說明?”
“在下昨夜觀星、卜卦,驚覺二位公子乃萬中無一的修仙奇才,若……”
“你昨晚睡了還打呼嚕呢…”歲麟燚出聲拆臺。
眾人:“?”
江憐生就宿在歲麟燚隔壁,一墻之隔。他原應(yīng)該宿在客苑,不過他表示自己算到了靈力充沛之地,而他又是恩人,所以也沒拒絕。
此刻被拆臺的江憐生半點不尷尬,反而笑瞇瞇道:“哦對了,我記得俗間有一不成文的規(guī)定,家中需得有一長子繼承家業(yè)。如此,不知二公子可否愿意入我仙門?”
歲麟燚:“?”
冬日暖陽未能照暖薄雪覆蓋之地,正如寒風(fēng)未能吹散(除江憐生外)眾人的尷尬那般。還是歲南生在冰冷的氣息中先開的口:“能入仙門自是犬子之榮幸,只是還望仙師能容我們準備幾日再出發(fā)?!?/p>
江憐生倒是半點不在意,畢竟王府中住得確實舒坦。
歲寒枝趁著他們聊天之際輕拍下歲麟燚肩頭,把他拉到后面輕聲問:“二哥,你如此造謠江仙師,不怕被他報復(fù)么?”
歲麟燚眨了眨眼,有些疑惑:“你怎知我在造謠他?”
“咳,炸你的。不過你怎確定他昨夜確實睡著了?”
“?哦,好吧。他昨夜喝了個爛醉,我回來后,非拉著我觀星,好不容易把哄他回自個屋睡,生怕他又發(fā)酒瘋,就趕緊回屋睡覺去了,所以也不知他睡了沒。剛剛我也是炸他的。不過他確實不能拿我怎么樣,他有把柄在我手上?!?/p>
歲寒枝露出個了然神色:“原是如此……”
怪不得他這二哥敢在人面前如此大膽呢?他所看的修仙文世界的凡人都是十分敬仰仙師的設(shè)定,也有幾個炮灰膽大包天去挑釁,不過下場都不是很好就是了。
“099,任務(wù)時限是多久?”歲寒枝在腦海內(nèi)搜尋著系統(tǒng)。
“一個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