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個不知名的公用電話亭里,徐江凍得哆哆嗦嗦,撥通電話。
徐江泰叔,是我。咱們認識多少年了?
電話里沉默了一會兒,傳出男人蒼老聲音
陳泰快三十年了。
徐江沉聲道
徐江我拿三十年的交情求您辦一件事,行不行?
陳泰你說,但我不一定答應(yīng)。
徐江我知道郭振的地址是您交給高家兄弟的。我說這個沒別的意思,就想讓您想個說辭,把他們騙出來,讓我跟他們做個了結(jié)。
電話里的泰叔嘆口氣
陳泰徐江,你知道我沒有孩子,是個老絕戶。一直以來,我都是把你當兒子看待的,是你看不上我這老頭子,傷了我的心。我跟姓高的沒有交情,這個忙我可以幫。但是騙他們出來之后,你們就各憑本事吧!
徐江猶豫了一下,沉聲道
徐江禮拜五上午十點,還在老鋼鐵廠。
京海市禮堂主席臺的桌子上擺著一溜名牌,都是市委領(lǐng)導的名字。臺上掛著“表彰大會”的橫幅。臺下前三排的座位上同樣貼著名牌,這些座位都屬于市局、分局的大領(lǐng)導,孟德海、安長林赫然在列。后排已經(jīng)基本坐滿了,大家都身著筆挺的警服。前三排的領(lǐng)導還在陸續(xù)入場。
安欣也換上了警服,站在側(cè)幕后面,興奮地向臺下張望。
李響興沖沖地跑來,拍拍他
李響你找我?
安欣指指臺下
安欣今天來的人不少。
李響這次動靜搞得挺大,除了市級幾個單位,還通知了下面區(qū)縣,好多單位都派了代表。
安欣搖搖頭
安欣你覺得,趙立冬為什么要搞這么一場表彰大會?
李響試探著問道
李響給你找不痛快?
安欣他未必把我放在眼里,只不過當個借口,掩護他去解決真正的麻煩。
李響恍然道
李響徐江?
安欣連忙問
安欣專案組的人都來了嗎?
李響點頭。
安欣繼續(xù)說道
安欣也就是說,之前給徐江通風報信的人就在這些人里。
李響看著安欣,問
李響你是說,趙立冬會趁著今天派這個人送徐江出城?
安欣猶豫著說道
安欣不確定,也許是出城,也許是滅口??傊裉焯崆半x開會場的人很可能就是內(nèi)鬼。
小靈通專賣店里,高啟強接聽著泰叔的電話。
陳泰小高,你現(xiàn)在有沒有空?陳書婷有件東西讓我轉(zhuǎn)交給你們兄弟。
高啟強看了一眼忙碌的弟弟
高啟強好,我現(xiàn)在過來。
泰叔接著說
陳泰十點鐘,老鋼鐵廠,叫上你弟弟。
高啟強一怔,對面已經(jīng)掛了電話。
高啟盛哥,有事?
高啟盛走過來問道。
高啟強猶豫了一下,說
高啟強小事,我出去一趟,中午就回來,等我一塊兒吃飯。
說完匆匆離開了專賣店。
高啟盛看著高啟強的背影,微微皺起了眉頭。
市委大院的禮堂外,李響坐在一輛出租車上,緊盯著馬路對面市委大院的門口。這時,一輛警車從院里開了出來。
李響拍拍司機
李響師父,跟上前面那輛警車,別跟太緊。
司機一腳油門跟上。
李響握著手機,壓低聲音對電話那邊的安欣說
李響你的判斷可能是對的,我正在跟蹤咱局的一輛警車,它離開禮堂之后沒有回市局,現(xiàn)在正往城郊開。
此時的市禮堂里,趙立冬在臺上侃侃而談。
趙立冬京海安定的發(fā)展環(huán)境離不開一線干警的努力和付出……
安欣捂住話筒,小聲說話
安欣能不能看到車里的人?
李響的聲音傳入耳中
李響看不到。你那邊呢,能不能看出誰不在座位上?
安欣向臺下看去,全場黑壓壓的,幾乎座無虛席。但前排領(lǐng)導座位卻空著兩個,椅背上貼著的姓名分別是孟德海、安長林。
安欣有些猶豫地說道
安欣暫時看不出什么,保持聯(lián)系吧。
但心里始終不敢相信甚至不敢承認徐江的保護傘是他心里敬重的安叔或者孟叔
高啟強緩緩走進廢鋼鐵廠,四下里荒草叢生,都是斷壁殘垣。他環(huán)顧四周,然后喊著
高啟強泰叔、泰叔,我來了!
徐江從一處斷墻后繞出來。
徐江泰叔不在,只有我。
高啟強吃了一驚,但很快冷靜下來
高啟強是你約我來的?
徐江歪頭看著高啟強
徐江京海待不下去了,臨走之前,咱倆還有恩怨要解決。
高啟強到處都是你的通緝令,你能走哪去?
徐江冷笑道
徐江那就不勞你費心了,我有的是辦法。在京海這么多年,花錢養(yǎng)肥了那么多人,不就是在這時候用的?
高啟強你就不怕他們殺你滅口?
徐江你還是擔心自己吧。
高啟強搖搖頭
高啟強咱倆一對一,你未必是我的對手,有什么好擔心的?
徐江掏出一把不知道哪里拿的槍
徐江現(xiàn)在呢?
外面警車開下公路,穿過荒草,來到廢鋼鐵廠的一處斷墻外。
出租車遠遠地停在公路邊,避免被警車里的人發(fā)現(xiàn)。李響在出租車里緊盯著警車。
車門開了,一個穿著警服的人影下了車。
李響的眼睛瞬間瞪大,呼吸急促,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那個人竟然是自己心里最敬重的師傅曹闖……
安欣撥通電話
安欣喂,你看清是誰了嗎?
半晌,李響才說話,聲音有氣無力
李響對不起,我跟丟了。
安欣急忙說道
安欣怎么可能?你是不是瞞著我……是不是孟局或者安局,你說??!
李響沒有回應(yīng),掛斷了電話。
趙立冬稍緩了一下語氣,興奮地說道
趙立冬下面,有請這次表彰大會的主角,京海市公安局刑警支隊安欣,上臺領(lǐng)獎!
臺下掌聲響起。
安欣慌張地把手機放進胸口,走上臺。
頭頂?shù)臒艄馓亮?,刺激得安欣有些眼花?/p>
臺下的前輩、同事還在熱烈地鼓掌。
安欣努力瞇起眼睛也看不清下面的面孔。
孟德海和安長林的位置仍然空著。
安欣瞇著眼睛,看到兩位穿著警服的長者慢慢走到他面前——孟德海和安長林
安欣一臉驚訝地說道
安欣孟叔、安叔
孟德海手捧獎狀,笑道
孟德海怎么,我們不能給你頒獎?
安欣連忙說
安欣之前說負責頒獎的是曹隊……
安欣瞪大了眼睛。
安長林笑笑說
安長林他家里有事,先回去了。
安欣的腦子“嗡”的一聲,似乎炸開了。而這一瞬間,他也似乎明白了,李響為什么要說自己跟丟了。
徐江和高啟強正在廢棄工廠里對峙,徐江忽然抬起槍口,神色輕松地望著遠處。
徐江來得正好,替我殺了他。
高啟強將信將疑地回頭瞟了一眼,看見曹闖拎著槍,大步走過來,見到眼前的場面,愣住了。
高啟強瞇著眼看著曹闖
高啟強就是你給徐江通風報的信?
曹闖像是被戳到痛處,立即把槍對準高啟強。
徐江說道
徐江沒錯,就是他,趙副市長介紹的。曹隊,趕緊殺了他,不然怎么跟領(lǐng)導交代?
曹闖的臉上殺意漸濃,他意識到這兩個人都要除掉。
三個人對峙著。
在市禮堂的安欣手捧獎狀,呆呆地站著。
趙立冬笑著讓安欣說幾句感言。
安欣走到麥克風前,大腦一片混亂。他把手伸進懷里,按下了李響的號碼。
李響失魂落魄地沿著公路往回走,他的手機一直在響。
他拿起手機,顯示來電是安欣。
他猶豫著,終于按下了接聽,里面?zhèn)鱽戆残赖穆曇?,既像是說給他的,也像是說給所有人的。
安欣對著麥克風緩緩地說道
安欣我想說的是——選擇。人的一生中總會面臨無數(shù)選擇,這些選擇會決定我們以后的道路。有人問我,為救一個嫌疑人而受傷,傻不傻?我認為,在我伸手拉住他的時候,其實是給了他再一次選擇人生的機會。他可以選擇改正錯誤,重新做一個好人。那么,我的付出就是值得的。我們這一生,可能會犯很多錯誤,但總有重新選擇的權(quán)利。關(guān)鍵是,要在他徹底墮落之前,伸手拉住他!
臺下靜了片刻,響起掌聲。
安欣盯著自己的胸口,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和李響的喘息。
終于,胸口傳來李響的聲音。安欣把胸口湊近麥克風,讓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
李響302國道李莊路段,老鋼鐵廠內(nèi),發(fā)現(xiàn)嫌疑人。
臺下的人驚呆了。臺上的趙立冬和孟德海也驚呆了。
安欣一臉嚴肅對著手機說道
安欣收到戰(zhàn)友
轉(zhuǎn)身向孟德海和安長林鄭重敬禮
安欣報告,專案組發(fā)現(xiàn)重要線索,請求立即出警!
安長林恍然大悟,明白了安欣前面那番話是說給誰聽的,一把搶過麥克風。
安長林專案組所有成員,聽我指揮,立刻出發(fā)!
趙立冬坐在后面,臉色煞白。市禮堂門口,一隊警車呼嘯著沖出大院。
李響轉(zhuǎn)過身,下定了決心,拔槍在手,向著老鋼鐵廠狂奔而去。
鋼鐵廠里,高啟強、曹闖、徐江依然在對峙著。但是徐江身后的草叢里慢慢舉起一支槍,是那支高啟盛制作的簡陋的自制手槍。
槍先瞄準了徐江,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后對準了高啟強身后的曹闖。
砰——槍響了!
自制手槍的威力竟然不弱,打出的鋼珠射進曹闖的身體,濺出一朵血花。
高大的曹闖踉蹌了一下,癱倒在地上,槍也從手里滑落。
徐江驚呆了,回頭尋找槍手。
高啟強撲向曹闖,撿起他的手槍,對著徐江開了一槍。
徐江被打中肩膀,踉蹌著倒下。
老默從藏身的地方站起來,站在垂死的徐江面前,惡狠狠地瞪著他。
徐江用手捂住傷口,問道
徐江你是誰?
老默瞪著徐江
老默記得黃翠翠嗎?
徐江絕望道
徐江那個婊子!她還想敲詐我,活該她死!
老默惱火地舉槍要打,高啟強走過來制止了他。
徐江連忙說道
徐江我認栽!不過有個問題,我兒子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高啟強搖頭
高啟強我說了,是意外。
高啟強毫無表情地看著徐江,他將曹闖的槍塞在老默手里。
高啟強用這把。
老默抬手兩槍,徹底結(jié)果了不甘心的徐江。
高啟強看著老默說
高啟強把你那把槍放他手里,把他的槍帶走。
老默掏出手絹,將自制手槍上自己的指紋擦掉,塞進徐江手里。
高啟強拿著曹闖的槍,又走到曹闖身邊,掏出手絹,擦拭掉上面自己的指紋,端詳著奄奄一息的曹闖
高啟強你的肺被打爛了,沒救了。
說完,將手槍擺在曹闖手邊。
老默把徐江的五連發(fā)拿在手里,沖他喊
老默走吧,警察快來了!
高啟強應(yīng)聲跟著老默走了。
曹闖望著他們的背影,艱難地撿起手槍,槍卻像有千斤重,再也舉不起來了。
李響跑到廢棄工廠的時候,曹闖只剩一口氣了。
李響哭著抱起曹闖
李響師父!
曹闖勉強睜開眼
曹闖兔崽子……
李響急忙道
李響你撐著點兒,別說話,我叫救護車!
曹闖攔住他的手
曹闖我犯了罪,不配當你們的師父。趙立冬找到我,答應(yīng)讓我當副局長。我五十多了,沒幾年了……
李響顫抖著說道
李響師父,別說了……
曹闖低聲道
曹闖小子,咱倆都是一窮二白的出身,沒人幫襯,想要謀個前程,全靠自己打拼啊!
李響淚如雨下。
曹闖煙……
李響從奄奄一息的曹闖兜里摸出煙,幫他點上。
曹闖叼著卻吸不動,喘息半天
曹闖你來得正好!找到了徐江,揪出了內(nèi)鬼,大小也是個功勞。師父別的幫不上你,就拿我去換前程吧。
曹闖看著李響,笑著咽了氣。
李響嘶吼著
李響師父!
身后,警笛響成一片。
外面陰雨綿綿,督察隊內(nèi)李響表情木訥。
李響師父通過他的特情得到了徐江的線索,但情報不一定準確,所以只告訴了我一個人。但我去晚了一步,師父在抓捕徐江時不幸犧牲了。
督察問道
督查為什么沒有提前跟局里匯報?
李響毫無表情地說
李響這種特情的情報,十個有八個是假的,當天又是安欣的表彰大會,師父不想搶他風頭。
督察說道
督查關(guān)于這件事,安欣的證詞跟你完全不同。
李響轉(zhuǎn)頭看著督察
李響我不知道他說了什么,但我說的就是我所見到的事實。
市局里,孟德海、安長林正在聽取法醫(yī)報告。
安長林從傷口上分析,基本符合雙方互相射殺的情況,而且曹隊和徐江的手指上也提取到了相應(yīng)的射擊殘留物。
孟德海皺著眉
孟德海這么說,李響說的是真的。
安長林至少無法證明他說的是假話。
孟德海擺手
孟德海算了,上面一直催著結(jié)案,如果找不到新的證據(jù),只能這樣結(jié)了。
安長林嘆口氣,沒有說話。
辦公室里,趙立冬向王秘書了解情況。
趙立冬小王,徐江的案子怎么樣了?
王秘書公安局說還在找新的證據(jù)。
趙立冬不耐煩道
趙立冬找什么新證據(jù)?案卷我都看過了,證據(jù)充分邏輯清晰,早就可以結(jié)案了。他們這么拖著,是不是想把水攪渾,包庇什么人???
王秘書我再去催。
趙立冬點頭
趙立冬發(fā)現(xiàn)徐江死亡現(xiàn)場的年輕人叫什么?
王秘書猶豫了一下
王秘書李響。
趙立冬點頭道
趙立冬小伙子有前途。曹闖死了,支隊長的位置是不是空著呢?
王秘書不過,他資歷很淺。
趙立冬先當個代理隊長總沒問題吧?要多給年輕人機會嘛。
王秘書明白。
趙立冬繼續(xù)說道
趙立冬注意工作方法,別搞得跟指派一樣,我看就讓他們內(nèi)部民主選舉吧。
這一日,刑警隊全員穿戴整齊,在曹闖的墓碑前集體敬禮。
曹闖的老婆帶著兒子站在隊伍里。
李響摸出一包煙,點燃,擺在墓碑前,用只有自己能聽得到的聲音說
李響師父,我絕不會拿你的名聲換自己的前途,你永遠是我的師父。
安欣分開人群,從后面闖了進來,大吼道
安欣李響!
李響回過頭看著安欣。
安欣質(zhì)問李響
安欣你為什么不說真話?
李響黯然。
安欣繼續(xù)說道
安欣你在老鋼鐵廠到底看到了什么?說出來!
李響還是一言不發(fā)。
安欣嘶吼道
安欣你的良心過得去嗎?你對得起你身上這身警服嗎?
李響怒道
李響你就那么想證明自己是對的?!
李響拽著安欣來到曹闖遺孀和兒子的面前
李響你當著師娘的面,把你想說的說出來!師父的名聲不重要,你安欣的判斷最重要!說!
安欣看著悲痛欲絕的母子,噎住了,仿佛一瞬間被抽去了力氣。
張彪扶住曹闖的妻子說
張彪師娘,走吧。
刑警隊的人都離開了,眾人對安欣投來鄙夷的目光。
市公安局院子里,孟德海和安長林按照調(diào)令上車離開了京海市公安局。
調(diào)令的內(nèi)容是:“經(jīng)省委常委研究決定,任命孟德海同志為京海市青華區(qū)委書記,不再擔任京海市公安局局長職務(wù)。安長林同志任勃北市公安局局長,不再擔任京海市公安局副局長職務(wù)……”
安欣站在院子當中,看著車遠去的方向,默默為他們敬上最后一個禮。安欣知道,這次他徹底孤立無援了。
被高啟強纏得沒辦法的陳書婷接受他的請求,帶著他走了進去。
工地上,泰叔戴著安全帽,正在手下的陪同下參觀。陳書婷跑到泰叔面前抱著他的脖子道
陳書婷老爹!我好久沒來看您了這回啊 我給您帶回來了一個人
陳書婷把高啟強帶到泰叔面前。
高啟強上前幾步,突然跪倒在泰叔面前。
高啟強聽說您沒有兒子,我很早就沒了爸媽。如果您不嫌棄,我就是您的干兒子,給您養(yǎng)老送終,等您過世以后,我給您摔盆打幡。
所有人大吃一驚。
高啟強恭敬地說道
高啟強我知道,您只是想試試我的本事。沒本事也不配當您的兒子。
泰叔哈哈大笑
陳泰是個大才!按規(guī)矩,我該送份大禮給你。書婷啊,徐江的案子多久能結(jié)案?
陳書婷想了想
陳書婷審理加上財產(chǎn)拍賣,大概半年。
泰叔點頭
陳泰好!半年以后,我把他的白金瀚買下來送你。
高啟強一頭磕在地上
高啟強謝謝干爹!
泰叔伸出手,在高啟強的肩頭停了片刻,最終落在他的頭頂,像是撫摸一個孩子。
身穿便裝的安欣孤零零地在街上游蕩,手機鈴聲響個不停。安欣仿佛聽不到一般,只是靜靜地走著。
安欣的腳步也停住了,他走到了選擇的路口。
迎面,春風得意的高啟強走了過來。
兩個人互相望了一眼,都沒有打招呼,擦身而過。
命運曾讓他們糾纏在一起,又分開,最終,他們漸行漸遠,再也無法回頭……
另一頭的省理工大女生宿舍一個長相清冷還在電腦面前敲擊論文的女孩接起了電話。電話的另一頭是白金瀚的經(jīng)理說
王經(jīng)理大小姐,徐總和大少爺都被暗害了。您快回來主持大局吧!
徐婉怎么回事王經(jīng)理,之前我給家里打電話的時候,爸爸還說家里一切都好讓我短時間不要再回京海
王經(jīng)理大小姐,那是徐總騙您的,大少爺半年前就走了,徐總那是為了讓您放心。
徐婉王經(jīng)理,我會訂最早的一班飛機回京海,馬上調(diào)查一下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王經(jīng)理好的大小姐,我會派車來接您
電話掛斷女孩的眼睛緩緩閉上,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她癱坐在地上。半天她睜開滿是血絲的眼睛,握緊雙拳,心里已經(jīng)決定就是拼著自己這一條命也要報了這殺父之仇
凌晨三點機場外面王經(jīng)理帶著一個保鏢來接機,他拉著女孩的行李箱道
王經(jīng)理大小姐,外面冷,您先上車。我在跟您詳說
徐婉好,辛苦王經(jīng)理了
說罷女孩就進了一輛寶馬7系,王經(jīng)理也坐進了副駕駛
王經(jīng)理大小姐,事情是這樣的,半年前大少爺去白江波手下的一個賭場欠錢還鬧事,由于徐總的勢力,白江波并不能拿大少爺怎么辦,只是偷偷雇了舊廠街的唐氏兄弟想去教訓大少爺,唐氏兄弟又找了舊廠街賣魚的高啟強,這三個人趁大少爺下魚塘去電魚,不知用了什么辦法讓電魚器漏電,電死了大少爺,。徐總很生氣去找了白江波算賬,一時氣急便把白江波給活埋了并且抓了唐氏兄弟中的唐小虎,相讓他親口說出是他們殺了大少爺,但是他們咬死了是意外,徐總也沒辦法。后來高啟強又威脅徐總,讓徐總不能殺了他。很快白江波死了這件事情傳了出去,警察找到了白江波的妻子陳書婷,想讓她指認是誰殺了白江波,徐總急了便派出高啟強去殺了陳書婷母子,沒想到高啟強背叛了徐總,投奔陳書婷和泰叔,后來警察查到了是徐總殺了白江波,開始全京海通緝徐總。徐總氣不過便約了高啟強想除了他后去北城找您,沒想到徐總失算了還賠進去了自己的一條命。
徐婉爸爸這是一步錯 步步錯,不過王經(jīng)理放心我會為爸爸和哥哥報仇的
車子停在一棟裝修漂亮的別墅前,女孩走了進去,脫下外套一旁的傭人接過外套,女孩便朝別墅一間最隱秘的屋子走了進去,屋子裝修的很簡單,徐江和徐雷的照片掛在墻上,AD鈣奶幾乎堆滿了整個屋子,女孩拿起一旁的香,點燃后給徐江和徐雷上了炷香
徐婉爸爸哥哥你們放心我回來了,我會給你們報仇,會讓唐氏兄弟和高啟強去地底下找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