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jì)淮仿佛陷入了回憶“然后,他兩次借著渡劫元神虛弱之際進(jìn)入混沌,都沒有找到阿姐的殘魂?;煦鐣治g自身,所以不能久呆。但第二次進(jìn)去,卻被人施法困在里面導(dǎo)致元氣大傷。南山靈氣充沛,浮司出來后不得不離開冥界去南山閉關(guān)修養(yǎng)。呵……結(jié)果沒想到,被自己人捅了一刀,丟進(jìn)混沌里,再也出不來”
南拾沒想到浮司的故事居然是這樣令人心疼,但不妨礙她鬼精的湊到紀(jì)淮耳邊誘著他說出口“那個害他的人是誰?”
紀(jì)淮原本傷感的眼里布滿了算計,他壞笑著一本書敲在南拾頭上“小妖怪,后面的故事是要給錢的”
“我給!”南拾揉著腦袋從包里拿出錢。
“我不要錢,我要命”紀(jì)淮突然朝南拾湊近,鼻尖都快挨上她的,一雙鳳眼淬了毒一樣盯著她。
南拾被嚇得屏住了氣,心里被驚得不停打鼓。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直到哮天站起來戒備的朝他們吠了一聲。
這是哮天聞到了什么,兩人對視一眼反應(yīng)過來,立馬把火熄了。哮天跑到河邊狂吸一肚子水回來噴在飄煙的火堆上,四根爪子不停的刨枯葉蓋在上面。
南拾及時施法把哮天喚進(jìn)指戒里,嘴里安撫它:“天哥冷靜!這點小事我們來就好了你放心安睡啊”
哮天嗚咽一聲,這家沒我得散!
紀(jì)淮掩好了火堆飛到最大的樹上面悠哉坐著,留下南拾在下面張牙舞爪無聲控訴。
一點都不懂禮讓,這樹是她先看上的!
南拾帶著一肚子氣使力飛到另一根較小的樹上抱著樹干坐著。
夜里寂靜無聲,只有借著月光勉強(qiáng)能看得見。不等多久,一股梅花的清香便飄到兩人的鼻尖。
一片花瓣吹到紀(jì)淮的眼前,他兩指夾住放在鼻下聞,似乎不止有梅花的香味,還有安神的香混雜在里面。
而南拾瞧著手心躺著的一片花瓣皺眉,想如今的時節(jié)不可能還有梅花。
接著一團(tuán)梅花花瓣環(huán)繞著一名昏迷的男人從遠(yuǎn)處而來,速度極快,不消片刻便消失在兩人眼前。
原來哮天聞到了梅花精的味道。
紀(jì)淮和南拾先后從樹上跳下來,都順著花瓣消失的方向看。
“那個男人不會有事吧”南拾擔(dān)憂的說。
紀(jì)淮看她一眼“梅花精不屬妖,若是潛心修煉遲早會成仙,所以沒幾個精靈會離開修煉之地跑出來殘害人命”
南拾更加不解“那這個梅花精圖什么啊”
紀(jì)淮抱手笑道:“活這一世,能圖的可多了,不止成仙這一條路”
也對,這浮世萬千,對有些人來說有其他的目的比成仙更具誘惑。
南拾點頭贊同道:“她活得可比很多人都通透多了”
見她這么感興趣,紀(jì)淮難得順著她“怎么樣小妖怪,要不要去看看?這個男人的下場到底是什么”
南拾小雞嘬米似的點頭“好??!”
下凡這么久,還沒湊過這么有意思的熱鬧。這活脫脫的話本子都到跟前了,絕對不能放過!
紀(jì)淮讓南拾把哮天放出來,嗅著味道一路向前找去。
兩人一狗尋了兩天,尋到一個村子前沒了目標(biāo)。正值晌午太陽火辣,哮天早趴在地上伸著舌頭喘氣,南拾也不停用手扇風(fēng)。
紀(jì)淮知道這么找下去也不是辦法,便決定先去村子里修整一番再上路。
“讓哮天進(jìn)指戒里休息吧,如果有危險它也可以隨時出來幫忙”紀(jì)淮未雨綢繆道。
南拾一聽是正解,便讓哮天在里面好好睡一覺。
一進(jìn)村子,便是一股初春的涼意,和村外的炎熱明顯不同。再往前走有位老人在井口挑水,南拾被紀(jì)淮拍了拍,心領(lǐng)神會跑上前問:“老人家,這附近可有客棧供人休息?我們趕了幾天路身上乏累,一直沒遇見落腳的地方”
老人放下肩上的擔(dān),和藹的給南拾指了路,笑著道“我們這村里只有一家客棧,掌柜的叫冬娘,丫頭沿著這條路走就能找到了。不過冬娘平日里都去后山采梅,客棧也只有她一個人,若是找不到她便在對面的茶館等著,到了晚上她便回來了”
梅花?想著村子里初春的天氣,倒是會開梅花的。
紀(jì)淮及時開口“那這村子里四季都開梅花嗎?”
老人點頭“對啊,我們村里啊一年到頭都有梅花,家家戶戶啊,都會在院里栽幾株,就連路邊走幾步也能看見”
南拾甜甜的笑“謝謝老人家!”
兩人往老人指的那條路走,路旁三三兩兩栽種著梅花,和各種果蔬。確實和老人說的一樣,每戶人家院里都有。
一路上,時不時的就能聞到梅花清逸幽雅的香氣。紀(jì)淮特意重重聞了幾次,確定了沒有安神香。
倒是南拾,一會兒看這個稀奇一會兒看那個新鮮,讓紀(jì)淮只得無奈陪她逛遍了整個村子,又陪著去集市買了一圈,天黑才拎著一大堆東西到老人說的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