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成君府邸,青灰的檐角落著雨珠,像一方晶瑩的珠簾,林師東和龔偉志兩人順著廊道,向側間議事廳走去。府邸早就被重兵把守,一派森嚴肅穆的景象。
龔偉志剛剛看了現(xiàn)場痕跡和記錄,你就沒有什么要問的么?
林師東沒有。
龔偉志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一塊腰牌,是你們掃野軍的東西,恐怕狂瀾君得到仙門法司大牢里待上一段時間了,否則會落人口實。
這件案子雖然是龔偉志負責查辦,但傲冷君高冷和高湛那邊都有派人過來督查,堂堂傲成君被滿門誅殺,這不比平時的案情,關系著整個仙門。
林師東一塊腰牌而已,嫁禍得太明顯了。
龔偉志在高冷他們看來,這就是物證。
林師東狂瀾君根本就沒有殺傲成君的動機,除非是仙督指使。
龔偉志噓,這話跟我說就算了,等會他們派的人到了的時候,你不要亂說話,知道嗎?
林師東點了點頭,不過他在想,誰能這么大張旗鼓地殺傲成君滿門呢,傲成君又不是等閑之輩,而且從傷口來看,應該是熟人下的手。
林師東邁過門檻,在議事廳隨便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不一會兒,悠緩卻又穩(wěn)重的腳步聲從議事廳后面由遠傳近,伴隨著綢緞摩擦的細微聲,屏風之后,來了一紫一灰兩個身影,紫的是高冷府中護院周墨,灰的是高湛的軍師莫琮。
說起這位周墨,那可是少年成名,十六歲就修得金丹七品修為,和哥哥周揚霧都是高氏外戚,只因在三子奪權時站錯了邊,不得高翔重用,他哥哥周揚霧被封為巡防營統(tǒng)領,而他只能在被削去兵權的傲冷君府中做一個護院。
盡管如此,因為背景深厚,有當今仙督之母撐腰,他一個小小的護院也不必看人臉色,高冷也是對他信任有加,派他來督查傲成君一案,都是親戚,他自然也不會放過殺害傲成君的兇手。
周墨往廳上一坐,只見他那豐神俊朗的面容,高挺的鼻梁,略帶著些涼意的薄唇,一雙深黑色的墨瞳像是深不見底的斷崖。
論氣場和才華,他完全不輸周揚霧,雖是護院,眾人也不敢小瞧他,至于高湛的軍師莫琮,更是無人敢輕視他,連掃野軍大名鼎鼎的軍師劉濤都得叫他一聲師兄。
聽著龔偉志如實的案情交代,當說到羅家厲毒和掃野軍令牌時,廳中一陣短暫沉默,林師東覺得奇怪,抬頭一看,卻見莫琮臉上浮起幾條陰險的笑紋。
莫琮清了清嗓子,刻意放緩了語氣,對著龔偉志說道:
莫琮既然鐵證如山,就請偉神趕快抓人吧。
龔偉志話雖如此,此案卻疑點重重,況且狂瀾君是掃野軍的統(tǒng)帥,若貿(mào)然抓他,只怕……
周墨怕什么,你們怕他,我卻不怕,咱們這就啟程,免得讓他跑了。
周墨說完,眼睛不小心瞟到一旁座位上的林師東,只見他一臉淡然,仿佛事不關己。
周墨他是何人?
周墨指著林師東,向龔偉志問道。
龔偉志掃野軍散修營營長。
周墨那還不拿下!
周墨正欲拔劍,龔偉志及時制止,并拿出仙督手書,說道:
龔偉志仙督有令,命散修營林師東協(xié)助仙門法司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