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歸看過母親的遺書,踉踉蹌蹌地走向門外,“為什么,為什么讓我一個(gè)人好好活著。為什么總是我一個(gè)人孤苦伶仃?這世上已經(jīng)沒有愛我的人了,也沒有我愛的人了,我還要怎樣活下去?”
另一邊,念珠已找來京城有名的肖青肖大夫,領(lǐng)著他進(jìn)入夫人寢室。
“夫人,早已過世多時(shí)了。怕是昨日夜里,便已服毒。準(zhǔn)備后事吧!唉……”
念珠聞言,跪在鳳含煙的床邊哭泣。她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夫人待她如姐妹,如今卻要看她仙逝,實(shí)在令人難過!
難怪昨日夫人會(huì)說些奇怪的話,什么托她照顧小少爺,什么好好活著。她本以為夫人是傷心過度才會(huì)胡言亂語,沒想到她卻是存了自殺的心思。
沈歸徘徊在自己房門前的桃花樹下,那年那日,那情那景,一如昨日,歷歷在目。那天,自己與父母兄長一起在門前種下這棵桃花樹?!疤抑藏玻谱破淙A”,如今花正美,卻是曲終人散,觸景傷情,好不悲涼!
沈歸在桃花樹下站了大半日,念珠幾次過來尋她,想讓她用些膳食,保重身子,都被她一口回絕。她只是站著,望著那棵桃花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至夜幕低垂,溫柔的月光灑下,沈歸才回過神,然后獨(dú)自一人離開相府,在繁華的大街上走著。天祁國力強(qiáng)盛,夜市尤其繁華,比之白日有過之而無不及。而沈歸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走著,與這燈火通明的繁華夜景格格不入。
隨后,她走入了一家酒樓。在一樓窗邊的座位坐下。
“小二,給我來幾壺烈酒?!?/p>
小二看著眼前天人之姿的小公子,內(nèi)心贊嘆:世間竟有男子這般傾國傾城,這般不容褻瀆的男子。饒是他在這 醉月樓里接待了那么多年的達(dá)官貴人,名媛公子,也沒見過這樣一位妙人!
“得嘞!小的這就去給您拿!”
沈歸這輩子從未飲過酒,只是在山上見過師父飲酒,那時(shí)她問過師父“為何飲酒?”,師父說:一醉解千愁,醉了,就再也沒有煩惱了。
那么是不是只要她喝醉了,就可以忘記父母的死,忘記一切的悲傷?
她端起酒杯,一杯一杯地飲著,不顧入口的辛辣,直喝到雙目眩暈,意識(shí)模糊。
悲傷中的她卻沒有注意到,二樓上男子,從她進(jìn)入酒樓,便情不自禁地將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
二樓。
“蕭御史,你怎么從剛才開始就總是注意樓下?你我二人好不容易忙里偷閑,得此一聚,你怎么總是心不在焉,難不成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華子淵打趣道。
蕭遇面上一紅,隨即道:“子淵,你又胡說。我蕭遇熟讀圣賢之書,怎會(huì)只想著女子呢?我只是對(duì)樓下那白衣公子有些好奇罷了?!?/p>
華子淵順著蕭遇的目光望向樓下,贊嘆道:“好一個(gè)偏偏佳公子!只是這深夜一人自斟自飲,怕也是遇到什么傷心事了。反正我們今日也喝不成了,不妨去會(huì)會(huì)他,也好交個(gè)朋友。”
華子淵此言正和蕭遇心意,于是兩人便來到樓下,想與白衣公子一會(hu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