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奴星第一次見到風(fēng)簡是在她六歲的那天晚上。
夜空中,月亮昏暈,星光稀疏,女人悲泣的聲音回蕩在大廳,她抱著年幼的孫女,向這家的主人不停的磕頭,不斷的哀求。
求他們收留一下她可憐的孫女,她的父親不知道是誰,母親一個人把她生下來,可憐她還這么小,媽媽就自殺跳樓了,沒有任何遺產(chǎn),沒有任何賠償。
“柳姨,我看你在家里干了快十年了吧?!弊谏戏降呐藘?yōu)雅而又精致,中年女人的眼淚在她這里不起半點作用,但,女人她用著還算順手,在找一個也麻煩,于是,她想了想,開口說道,“我們家也不是做什么慈善的,這平白無故的多養(yǎng)一張嘴,倒也沒有什么負(fù)擔(dān),”
“可是,這名不正言不順?!迸嗣媛峨y色,好像真的被為難住了。
“夫人,只需要給她一口飯吃,一個地方住就行?!惫蛟诘厣系呐畟蛉思鼻械恼f道,她的積蓄全用在了女兒的葬禮上,如果這家不收留,那么小女孩將無處可去,“她什么都可以干,不會白吃白住的?!?/p>
女人心中不屑,一個六歲的女娃娃能做什么,犯法的事她可不會干,總覺得這女娃娃不吉利,雖然生的挺乖,可是看著不太活潑,而且其母親跳樓自殺,自己家還有兒子,住進(jìn)來多晦氣啊。
因此女人想好言相勸,總不能讓這女娃娃住進(jìn)來的,“這樣吧,柳姨,我提前發(fā)你三個月工資,你給這娃娃在外面找個地方,或者上個寄宿,怎么樣?”
“夫人,”柳姨還想在爭取一下,孩子太小了一個人怎么住,這么短的時間又上那里去找寄宿,她實在是不放心。
女人柳眉一豎,開始拿范,“柳姨,你也知道我們家不止你一個傭人吧,若都這樣來求我,我這里成什么地方了?”
高跟鞋踏踏的,女人摸了摸小女娃娃的頭,又輕挑的說著,“我也是看你是老人,看著娃娃可憐,才預(yù)支你三個月的薪水,其他人,那有這個面子,若是他們,我直接讓他們滾蛋的?!?/p>
這番話下來,柳姨也知道無望了,夫人說的確實在理,風(fēng)家這么大,她不過一個傭人而已,能預(yù)支到三個月的薪水都是夫人發(fā)慈悲了。
柳姨抹了抹眼淚,剛要拉著小女娃道謝夫人,就聽一個脆生生的童聲,稚嫩而又堅定。
“媽,我要她?!?/p>
盡管年幼,那個場景卻一直反復(fù)出現(xiàn)在奴星的夢里,最后都是以少爺?shù)囊宦曃乙Y(jié)束。
愛子如夫人,別說一個小女娃,就是天上的星星她也會為她的兒子摘下來。
明明是同齡的年紀(jì),柳奴星還在懵懂無知,風(fēng)簡已是小大人的模樣。
也從那時起,柳奴星便跟在了風(fēng)簡的身后,成為了他的專屬小跟班,有風(fēng)簡在的地方,就必定有柳奴星。
“奴星,你要學(xué)會感恩,如果不是風(fēng)簡少爺,你現(xiàn)在還不知道哪里,哪能像現(xiàn)在這樣,吃穿不愁,甚至還能上學(xu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