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想過自己竟穿上她人的鳳冠霞帔,坐上了那本不屬于我的花轎,去和一個完全不相識的男人相伴一生。”
街道上人頭攢動,萬人空巷,鑼鼓喧天,一路吹吹打打,一串串喜糖銅錢灑街開喜道。
花轎內(nèi),紅蓋頭上繡著雙囍金邊與針腳細(xì)致的牡丹花,蓋頭下她已經(jīng)學(xué)會收斂心緒,眼下一片平淡,更多的是麻木。
柳玉弦如今改名為柳云嫣,是真正的嫡出大小姐,眼尾的那顆朱砂痣已經(jīng)點上,與她融為一體。
柳玉弦在丞相府待了三個月,先驗明了處子之身,后?教導(dǎo)宮廷禮儀,朝著柳云嫣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模仿,被秘密調(diào)教成古代大家閨秀的樣子,打一個巴掌給一顆甜棗的教育方式。
柳云嫣的教導(dǎo)嬤嬤嚴(yán)教柳玉弦莫要東施效顰,溫婉賢淑的氣質(zhì)是得由內(nèi)而外延展,而不是虛有其表,不知其魄。
是夜,一抹慘淡殘月。
新房里,柳玉弦經(jīng)歷了一天的繁瑣禮節(jié),滴水未進,干啞的嗓音喊了聲:“蓮心,我渴了,給我倒杯水吧。”
從蓋頭下遞進來一雙托舉著茶杯的手,柳玉弦一只手接過水杯靠近朱唇不足一寸,身子頓了下,另一只手捂住口鼻,輕輕抿著水緩解口中干澀。
半夜,賓客散盡,唯于燈火闌珊。
其實這一切都是無跡可尋的,說來好笑,被綁來就莫名其妙當(dāng)上了柳云嫣的替身,代嫁給一個素未謀面之人,是一個位高權(quán)重者。
白杳——北槐國戰(zhàn)神級別的人物,征戰(zhàn)沙場從無畏懼驍勇善戰(zhàn),曾一馬當(dāng)先率先殺出重圍,帶領(lǐng)五百英勇將士端了大緬老窩。為北槐開疆?dāng)U土,應(yīng)當(dāng)為天下人人擁戴才是,為何柳云嫣不愿嫁如此的一代梟雄?還要尋替身?
思緒飄遠之際,有人推門而入,外面的風(fēng)把案臺上的燭火吹得搖曳,柳玉弦身子一僵,手中的杯子差點沒有握住掉下來。
蓮心在旁垂頭不敢看進來的人,那可是從十歲就敢舉劍殺人的主,如今的戰(zhàn)神異姓王。
白杳拿起案臺上的喜秤,正步走到新娘面前,毫不猶豫掀開紅蓋頭,看著眼前美嬌娘,她不語,只一雙瀲滟眸光看著他。
白杳吩咐道:“退下吧。”
蓮心得令蓮步輕移退出新房,守候房門外。
“柳 云 嫣?!彼滟纳ひ粢蛔忠活D道。
柳玉弦收回視線,垂眸順應(yīng):“王爺?!?/p>
白杳上前一把推倒柳玉弦,順勢欺身而上,手在她身上游走,衣袍褪下后,只剩下肚兜,雙股下的一抹紅在白色底褲下十分顯眼。
他手觸到一股液體,這種觸感……是血。抽出手來一看,果然是。
房中白杳立馬叫水,清洗了下血漬,丹鳳眼冷冷睨了眼“柳云嫣”,露出一抹嘲諷笑容。
衣衫凌亂的床上嬌嬌美人蓋著喜被一臉無措委屈,羞赧得低著頭,完全忽視了那抹嘲諷不屑。
“月信來了怎也不派丫鬟稟報一聲?”白杳邊質(zhì)問邊換上常服。
“我……云嫣許是剛來,所以不覺……望王爺切莫怪罪?!睙o辜雙眸閃躲不敢直視著白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