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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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鎮(zhèn)北邊的那個鐵匠鋪那邊，學徒鄭奎正在賣力的揮舞著手中的鐵錘，哐哐的用力錘煉劍條，那位百里師傅瞇著眼眸仔細觀察，不得不的說這位少年確實有天賦這才幾天，這鑄造之術(shù)已經(jīng)得其神意了。

百里邛深吸一口，沉聲道：“換秀秀上去?！?/p>

鄭奎立刻收力，腹部大力一沉，快速挪動腳步往后后撤，百里秀秀也是二話不說，就這在鄭奎撤下來的一瞬間，她馬上就頂了上去，揮舞鐵錘火星不斷灑落，宛若一片星空。

百里秀秀連續(xù)不斷的錘擊讓這劍條逐漸趨于完美，百里邛立刻上前把百里秀秀往后一拉，自己親自上場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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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

百里邛夾著菜放在碗里攪和一下，拌著飯扒入口中，細細咀嚼一陣子這才咽下去，而百里秀秀可不顧及這么多，三下五除二把桌面上的肉掃蕩一空。

鄭奎是真的頭一次見到這么能吃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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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整個小鎮(zhèn)也逐漸開始寂靜，車水馬龍的鎮(zhèn)上也開始逐漸沒人，這雖然繁華而且也無宵禁的說法，可這畢竟不是城里，晚上自然都是各回各家的。

葉凡正在屋子里給黑衣少女熬藥，咕嚕咕嚕往外冒泡，黑衣少女托著腮幫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葉凡端著一碗藥走了過來。

黑衣少女接過藥，一口飲盡，擦了擦嘴角的藥殘，“那個鄭奎還沒回來？”

葉凡搖搖頭，“沒有，他說他今個兒就住在百里師傅那了?！?/p>

姚雪微微頷首。

“姚姑娘你剛剛想啥呢？”

“發(fā)呆啊?！?/p>

“騙誰呢，想必姚姑娘是有難言之隱，既然如此我就不多問了?！?/p>

“我真的只是在發(fā)呆?！?/p>

突然姚雪正色道：“葉凡你見沒見過一種石頭，大概這么大，有些五彩斑斕有些又烏漆麻黑，你見過嗎？”

葉凡想了想，“見過，之前我家院子里還有幾塊，后來被隔壁的王圭拿走了?！?/p>

黑衣少女一拍大腿，“葉凡啊葉凡，你還真是善財童子啊，這種好東西你也能給別人?！?/p>

葉凡撓撓頭，只覺得是黑衣少女想要，“姚姑娘沒事的，你要是想的話，今天就過了九月初九了，明天我可以去小溪給你撿一籮筐回來，想馬璨他就喜歡經(jīng)常去撿。”

姚雪托著腮幫子，嘆了口氣，“住在金山銀山里的窮光蛋啊。”

聞言這位少年這才嚼出味道，“姚姑娘，這石子很值錢？”

姚雪嗪首微點，說道：“這種石頭名叫龍膽石，價格的高低也要看落入誰的手上，哪怕落入懂行之人的手上，成不成也還是要看運氣，運氣好一顆就夠了，運氣不好，堆成一座山也不夠，總而言之值錢的，而且很值錢，就是不知道能否帶出小鎮(zhèn)，這一點很關(guān)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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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朗星疏，星空明朗。

深夜里，一位少年偷摸潛入積泥巷如野貓夜行無聲無息，少年偷偷來到馬璨家中，發(fā)現(xiàn)原本整整齊齊的龍膽石已經(jīng)十分散亂，被人挑揀的七零八落了，好像此人比少年更加知道這龍膽石的價值，馬璨是小鎮(zhèn)里唯一一個喜歡收集龍膽石的怪胎，而且每次只拿一個最好看的回家，日積月累下來，才積攢出了五六十塊。

葉凡移開水缸，發(fā)現(xiàn)沒有被挖掘過的痕跡，這才松了一口氣，蹲下身子開始刨土，最后當他手指觸碰到那層黃油紙后，連忙放輕力度，最后的最后他取出一個被黃油紙包括的物體，看形狀像是一本書。

藏入懷中后，他翻墻而出先是繞了一圈路離開積泥巷又回到積泥巷，他走到陳薪家門口的時候，門支呀一聲打開了，葉凡只得裝模作樣去敲自家屋門，“姚姑娘，睡了嗎？我回來拿一點東西?！?/p>

隔壁那邊，王圭晃晃悠悠走出房門，見到葉凡那邊身影影影綽綽，懷中還藏著一本泛黃的書籍之后，嘖嘖不已像是抓到了一對狗能夠女奸夫淫婦。

姚雪雖然讓葉凡進了院子甚至進了屋子，但是臉色很不好看，胳膊輕輕靠在劍鞘上，手指輕輕敲擊劍柄。

葉凡在確定屋外沒了動靜之后，這才尷尬道：“我是要去馬璨家拿東西，結(jié)果剛好碰到了他，只能來這躲一躲，姚姑娘你千萬別多想?！?/p>

姚雪問道：“什么東西？這么神神秘秘的?！?/p>

葉凡猶豫一下，從懷里掏出塊黃油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姚雪道：“你先自己看看，再決定讓不讓我知道?！?/p>

葉凡緩緩打開一層層黃油紙，不斷有土屑落在桌面上，最后確確實實露出了一本古書，古書的封面只有兩個字，葉凡只認識其中一個，天。

少年將古書放在桌上，往姚雪那邊一推，好奇道：“姚姑娘，這個字念什么？”

少女轉(zhuǎn)過身，瞥了一眼，“破?！?/p>

破天。

破天？

少女皺了皺眉頭，就是要伸手去拿那本已經(jīng)泛黃的古書，不曾想葉凡竟是朝后挪了挪。

黑衣少女這一刻身體一僵，怒火中燒，仿佛從未被如此羞辱過，堂堂姚雪，父母皆是十五樓之上的大劍仙不說，而且她出生以來就被譽為天生的劍仙胚子，哪怕離家出走這么多年也只是與人比劍或是斗法輸過，從未有人會如此羞辱她的人格，一本破書還需要她姚雪以如此下三濫手段去翻閱、偷窺、占有？

姚雪握緊劍柄，瞇起眼極為惹人眼目的狹長眼眸，其實這位少女容貌極美，只是臉上那副英氣蓋過了秀氣和脂粉氣。

但是這位穿著草鞋的少年一句話，就化腐朽為神奇，“姚姑娘，這本書是馬璨的，雖然吧我覺著這并不能算偷，以后是要還給他的，但是我們是朋友了，所以呢我希望姚姑娘不管看到了什么，自己知道就好了?！?/p>

少女深吸一口氣，猛地一拍桌子，“看什么看！不看！”

葉凡下一句話，是徹徹底底讓姚雪哭笑不得，“可是姚姑娘，我不識字啊，你教我??？”

黑衣少女心頭一轉(zhuǎn)，嗤笑道：“你就不怕我占了你的便宜？明眼人都知道馬璨是承受了大量祖蔭的家伙，這臉天生劍胚的鄭奎都比不上，連他都這么好好珍臧的傳家寶，萬一是什么寶物，被我看了去，你就不怕我萬一見財起意？就不怕我搶占了這份秘籍？”

幽暗的燈光下，少年微微笑著，也不解釋什么。

姚雪撇撇嘴，挪了挪身子骨，示意葉凡坐到自己身邊來，然而葉凡沒有動，姚雪氣笑道：“我姚雪一只手能打一百個葉凡不止……”

“你難道還害怕我占你便宜？”

葉凡忐忑不已坐在姚雪旁邊。

姚雪撇撇嘴，自言自語道：“我剛剛說的那個話適用范圍挺廣啊，以后我要碰到敵手說‘此人相當于六千個葉凡’好像不錯誒……”

少女邊說邊笑。

“姚姑娘有這么好笑嗎？”

姚雪終于回過神，捏起一個拳頭，靠近嘴邊輕輕咳嗽幾下，然后拿起古書快速翻頁，最后合上古書，淡淡道：“這本書是一部拳譜，名叫破天，按照江湖中人的說法，你可以稱之為《破天拳》?！?/p>

葉凡一臉期待，“然后呢？”

姚雪強忍著這種眼神，翻開書，“我的拳法只分生死……”

黑衣少女慢慢讀著序言給少年聽。

黑衣少女讀完序言之后，把書推回了葉凡的位置，語氣十分敷衍，“好好收著，別遭了賊。”

葉凡小心翼翼伸出手扶住那部拳譜，姚雪看的想要，這本拳譜放在桌面上，它是能自己長腳跑了還是怎么著，要你這么小心翼翼扶著。

少年把手在衣服上狠狠擦了擦，這才小心翼翼翻開拳譜，序言一字一字看過去之后，圖文并茂，對于少年猶如天書一般的內(nèi)容，是把葉凡看的云遮霧繞。

姚雪側(cè)著身子，調(diào)侃道：“是不是覺著自個兒發(fā)達了？”

少年直言不諱：“其實方才我看你翻書時候的臉色，就知道這部拳譜好不到哪去了，但是沒關(guān)系，對我而言已經(jīng)極好了?！?/p>

姚雪沒好氣道：“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這拳譜有多糟糕?！?/p>

少年眨眨眼。

姚雪推劍出鞘寸余，“找砍？”

“這劍很好看?！?/p>

“那肯定，我姚雪親自挑選的?！?/p>

“要是能換成銀子更好?！?/p>

“葉凡你想錢想瘋了吧?！?/p>

“姚姑娘，能幫我解釋一下這些圖文并茂嗎？”

“你知道我為何判定這本拳譜差到?jīng)]邊嗎？”

姚雪反問道

葉凡搖頭。

姚雪開始滔滔不絕。

葉凡嗯嗯嗯著，心思都在拳譜上，他指著一個字，問道：“這個字念啥？”

姚雪氣笑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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