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整整三年,顧廷燁連一次都沒能回過汴京!
他從京郊出發(fā),途徑揚(yáng)州、衢州、泉州、利州、廬州等地,期間,體驗過農(nóng)家、小販、富商、軍戶、武將等多種生活,受益匪淺。
此次回到汴京,是因為白惜寧通過顧廷燁交上來的階段性心得體會,覺得他被歷練得差不多了,再者,也是因為顧家大郎顧廷煜要成親了。
這些年,顧廷煜在白鹿洞書院念書,本就離得遠(yuǎn),又因為年幼時的經(jīng)歷,和東昌侯府甚少通信往來。
而汴京城里,白惜寧就更是懶得理會秦家人了,別說顧偃開都死了這么多年,就算他還在世,白惜寧依舊可以硬氣地說,她不想理會那一家子。
畢竟,本朝因原配去世、再娶繼室的人家并不算少,但還真不是哪一家都會像秦家人那么惡心、恨不得繼室對原配執(zhí)妾禮、對原配的娘家人也要行三跪九叩之禮。
只是,顧廷煜顯然有自個兒的小心思,考中舉人后,自知身子弱、沒法兒再往上考了,他就想著,早早娶妻、借岳家的力謀個官身。
可誰知道,白惜寧居然對他的婚事半點兒都不上心?眼瞅著鄉(xiāng)試出榜的風(fēng)頭都快過去了,她還是沒能替他定下親事,拿到他跟前來說的兩個姑娘,也是家世一般、靠不上的。
這不,顧廷煜以己度人,就開始猜疑起白惜寧是不是見不得他好,想要一輩子打壓他了!
于是,為了在婚事上不受白惜寧擺布,顧廷煜就又和秦家那頭兒聯(lián)系上了,求了他的舅母和姨母,沒過幾天,就有了看中的姑娘,這下,他心里對白惜寧的隔閡自然就加深了!
白惜寧又不傻,知道顧廷煜的心捂不熱,知道他現(xiàn)在更信秦家那邊,還非要頭鐵地去攪黃了這樁婚事。
所以,她選擇冷眼旁觀,坐視秦家人替顧廷煜操持婚事,至于她這個繼母,在銀子上盡到些許責(zé)任也就夠了。
當(dāng)然,錢這種東西,是萬萬不能攪和到一塊兒去的,所以,打從白惜寧當(dāng)初對顧偃開下手時起,她就慢慢地把自個兒的嫁妝和侯府的公賬分開了。
這些年,她接管白家的產(chǎn)業(yè)、又把那幾個陪嫁鋪子做大做強(qiáng),也一直都是打著白家的旗號行事的。
因此,侯府公賬上的錢并不算多,除去維持日常開銷,顧廷煜這個嫡長子能分到的,也不過一萬兩銀子罷了。
聽著是不少,但這門婚事操辦下來,前前后后就花去了七千兩,秦家和顧廷煜自然是不滿意的,但白惜寧不等他們發(fā)作,就主動把顧家這些年的賬目送到幾位族老跟前去了。
得知偌大一個寧遠(yuǎn)侯府,除去不能動的祭田外,竟跟個空殼子差不多,顧廷煜和秦家都十分意外,而原先還有些小心思的族老們,也都不得不打消了念頭。
畢竟,現(xiàn)下看來,老夫人白氏之所以出手闊綽,全是因為她有著豐厚的嫁妝和豪富的娘家,可是,他們就算臉皮再厚,也不能向白氏開口、討要她的嫁妝銀子花一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