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jìn)去找打嗎?”江文哲笑笑,“林超他差點(diǎn)看見我?!?/p>
“外面冷,你進(jìn)去吧,坐在后面沒有人會看見的。”她拉住他的手,想讓他進(jìn)去。
“不用了?!苯恼芤桓睙o所謂的樣子,“想吃什么,我去給你買點(diǎn)。”
“你的手好冷。呀,你身上都濕了,外套也濕了。進(jìn)來,快點(diǎn)來!”言嘉頤強(qiáng)行把他拉進(jìn)開了暖氣的會場。
江文哲低頭看了一眼她的手,白凈,肉嘟嘟的。他望得有些出神,言嘉頤這才意識到不對,趕緊松手。
他低笑,“怎么?這么不樂意拉著。想拉我都不給別人拉呢!”
“我又沒攔著你給別人拉?!毖约晤U從包里拿出一張紙巾,“喏,給你擦擦頭上的水?!?/p>
江文哲心情不錯,突然想逗逗她,他側(cè)身,低頭看著她,兩人的距離拉近,他彎唇一笑,“你給我擦。”
言嘉頤不知為何心跳那么快,他靠那么近干嘛啊?還對她笑,眼睛直勾勾的是要干嘛?
她避開他的目光,悶聲展開紙巾,蓋在他的頭上。江文哲身子一顫,全身都緊繃起來。
他只是想開個玩笑,她怎么沒拒絕?還真的來!
“你低頭,我擦不到!”
江文哲乖乖低頭,但是這樣兩人的距離就更近了。他甚至能看清她的眼線顏色,她呼吸時翕動的鼻子。他的耳根不自覺地泛紅,她溫?zé)岬氖忠幌乱幌碌夭潦弥^頂?shù)挠晁?,酥麻的感覺從頭頂一直蔓延到全身。
下次再也不隨便逗她了。江文哲心想,這怎么受得了啊。
“行了嗎?”
他雖然心里想著自己不要再犯賤了,但是嘴巴卻很誠實(shí),“沒擦干?!?/p>
言嘉頤眸色一沉,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懶死你算了!”
這回力道大了不少。
江文哲偷偷抬眼看她,不料被她發(fā)現(xiàn),他裝作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
“行了,不幫你擦了!”她把紙巾揉成團(tuán),丟到他的身上。
余光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異常,她又湊過來,眼睛直直地盯著他。江文哲往旁邊挪,有些錯愕。
“你耳朵怎么紅了?”
“……”江文哲目光躲閃,在找借口。
“我一冷一熱耳朵就會紅,從小就這樣。你別多想。”他強(qiáng)裝鎮(zhèn)定,仿佛在說一個毋庸置疑的事實(shí)。
其實(shí)心跳早就亂了。
“也是,”言嘉頤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否定的理由,“你江文哲左擁右抱那么多女孩,不差我一個。又怎么可能害羞,是吧?”
言嘉頤也就當(dāng)個玩笑,說完她就認(rèn)真地看著舞蹈上的舞蹈表演。
卻感受到她身旁的人一直在看自己,目光無法讓人忽視。
言嘉頤只好側(cè)頭看他,他的眼睛有些發(fā)濕,目光委屈又執(zhí)拗,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干嘛?”
“我沒有左擁右抱。”他認(rèn)真跟她解釋,害怕她不信,“我也沒有拉過任何女生的手。”
“那你那你為什么被他們叫做海王?。俊彼滩蛔?。
“……”
江文哲頭一次被這些謠言傷害了,他恨不得一次次澄清那些曾經(jīng)的緋聞戀情!
“你這次的對象該不會是我吧?”
“不是。”他急了,“那都是他們瞎說的,我……你相信我!”
言嘉頤覺得他前后矛盾,“開始認(rèn)識你的時候還吹自己女朋友多,你又那么想證明自己清白,你這……”
“我那不是吸引你的注意,起碼……起碼我還有吸引人這一個優(yōu)點(diǎn)。”江文哲雙手抱胸,“我優(yōu)點(diǎn)本來就不多,所以好不容易有一個肯定要吹噓一番?!?/p>
言嘉頤嘴角抽了抽,原來他的自戀是這么來的。
江文哲還想解釋,言嘉頤打住他的話頭,“好了,我信,看得出來你拙劣的表達(dá)能力和欠缺的撩人技巧?!?/p>
言嘉頤喝了一口水,悠悠道:“在這方面你跟那個追我的人相比還是差遠(yuǎn)了?!?/p>
江文哲才松了一口氣,又被她的話氣笑了,“你可真行,不愧還是那個我認(rèn)識的你?!?/p>
“跟你學(xué)的。”
……
散場時,言嘉頤剛好坐在江文哲身邊,前提是,林雪他們一家已經(jīng)走了。
“張老師再見。”言嘉頤沖她揮手。
“嘉頤,這是你哥哥?”
言嘉頤有些尷尬地看了一眼江文哲,剛想說不是。
“是,我是她哥哥?!苯恼芫徒舆^她的話頭,承認(rèn)了。
“你們倆長得都挺標(biāo)致的。”
“謝謝老師。”言嘉頤一邊笑著,剛想說說江文哲,身后的同學(xué)又道:“嘉頤,你哥哥長得真帥?!?/p>
“呵呵呵……是啊……”她尬笑,有些怨恨地瞪了他一眼。
等熟人基本離開,言嘉頤才扭頭對著靠在椅背上的江文哲說:“你什么時候變成我哥了?”
“這是重點(diǎn)嗎?不是。”他坐起來,得意地沖她挑眉,“重點(diǎn)是她們夸我?guī)??!?/p>
“……”
“有我這么一個哥哥你不應(yīng)該感到自豪嗎?”
“……”
言嘉頤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呵呵?!?/p>
“喝什么?”
“呵呵你不知道什么意思?”
“想什么,我問你要喝什么飲料?”江文哲見她吃噎,像捉弄孩子一樣,竟有些小小的得意與滿足。
“喝奶茶,你請!”
……
江文哲和她剛從奶茶店出來,雨突然大了,言嘉頤覺得自己這次怕是要變成落湯雞了。
傘并不大,可是他幾乎將大半的空位都給了她,自己的卻在雨里就這么淋著。
“沒事,我到家換衣服就行,本來就是因?yàn)槲覀銇G了,我濕了也正常?!毖约晤U心里過意不去,想讓他能擋著頭。
“反正我都濕了,你沒有,沒事你撐著,我又不容易生病?!苯恼苷f著,幾乎要把傘交給她了。
“我太高了,你會淋到?!?/p>
言嘉頤搖頭,“這樣不行?!?/p>
“那要怎么樣?”
說罷,言嘉頤挽住他的胳膊,兩人之間的距離縮小了,傘也就可以勉強(qiáng)遮住他的頭。
江文哲幾乎要僵在原地,他的心在不安地亂跳,那只被她挽住的胳膊酥麻得像是要失去知覺,許久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這……我怎么能占你便宜?!?/p>
“我自愿的,不算占我便宜?!?/p>
言嘉頤的一句話,讓他有些迷糊,被她帶著走,一時有些忘卻了時間。他只能清晰地感覺到她的手臂柔軟的感覺,其他的,后來她說了什么,他都沒有聽見。
所以……
連言嘉辰陰沉著臉站在遠(yuǎn)處紅綠燈下他都沒有看見。
言嘉頤本來就有些近視,再加上下雨,注意力分散,更加不會注意到那里的言嘉辰。
兩人進(jìn)到地鐵站口時,才感受到頭頂?shù)膫惚蝗撕莺菀蛔?,言嘉頤的另一只手腕被人粗暴地扼住,她被推到了雨里面。
“誰??!”她煩躁地大喊。
“我!你哥!”言嘉辰怒吼。
他倚在地鐵口的墻壁上,言嘉頤有些懵了,她看看江文哲,江文哲讓她站上去,別淋雨。
言嘉頤唯唯諾諾地靠近言嘉辰,她坦白,她這輩子都沒有見過言嘉辰這副樣子。目光冰冷到?jīng)]有溫度,銳利得像刀子一樣,面無表情,但是憤怒使他墨色的瞳孔中翻騰著洶涌的暗潮。
許久,他笑了,笑意不達(dá)眼底。冰冷而沒有感情,極具嘲諷,嘲諷他們,也嘲諷自己。
“言嘉頤,我?guī)滋烨安哦谀汶x他遠(yuǎn)一點(diǎn),這才幾天,就手挽著手了。”
言嘉頤賭氣似的撅嘴,把頭扭向另一邊。
“什么時候的事?!彼穆曇暨€算平靜,但是這已經(jīng)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忍耐程度了。
雨點(diǎn)砸在玻璃上,像鼓點(diǎn),越來越急。他的目光轉(zhuǎn)移到江文哲身上,江文哲似乎早就有了預(yù)料,現(xiàn)在反而十分平靜,看來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火藥味。
“你聽我解釋嗎?”江文哲只淡淡問,“如果我說事情還沒有發(fā)展到你想象的程度,只是一場誤會?!?/p>
“誤會?江文哲,我有那么傻嗎?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不清楚嗎?我說你怎么突然變好了,越來是因?yàn)樗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