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而正色,“我們拜過天地,飲過合巹,怎么算私定?等局勢穩(wěn)定些,我定要補你一個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婚禮。讓他們都知道——”
“你是我唯一的妻子?!?/p>
她看著司馬昭,總覺得他今日的情緒里似乎藏著什么,可又說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很快她就知道答案了。
下午,宋皎月坐在亭子里蕩秋千,鞭炮聲、禮樂聲、還有歡呼的人聲,像是隔了幾條街卻又清晰地傳進她的耳中。
她有些好奇的問蘭香,“蘭香,這是哪家在辦喜事,聲勢如此浩大,真想偷偷溜出去看看,古人是怎么辦婚禮的。”
“郡主,奴婢看今日府外的侍衛(wèi)少了幾個,不如奴婢陪您從后門悄悄翻出去逛逛。”
蘭香是真的心疼自家郡主,她最愛熱鬧,可現(xiàn)在卻終日被囚困在府里,人都快瘦了一圈,所以就算會被發(fā)現(xiàn)會觸怒那個亂臣賊子,蘭香也想帶郡主逃出去,最好讓她一輩子也不要回來……
宋皎月心動了,在蘭香的幫助下,兩人偷偷從后門溜了出去。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只見街道上熱鬧非凡。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紅色的綢緞掛滿了整條街。
她們擠在人群中,宋皎月伸長脖子張望著,想看看是哪家的公子如此風(fēng)光。當(dāng)看到那高頭大馬上騎著的熟悉身影時,她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
“司馬家二公子和王司徒家的千金,可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是啊是啊,這婚禮辦得如此盛大,可見司馬家對這門親事有多重視。”
蘭香也愣住了,她下意識地拉住宋皎月的手,“郡主…”
宋皎月只覺喉頭腥甜,她慌亂的扒著蘭香的手,“蘭香…我們走…”
落荒而逃,宋皎月拐進一個無人的小巷子,她終是再也忍不住,扶著墻壁吐出了一口鮮血。
“郡主…郡主您怎么又吐血了,奴婢這就去找大夫?!睖I水瞬間模糊了蘭香的雙眼,她滿心自責(zé),若不是自己提議出來,郡主也不會遭受這樣的打擊。
“別去……”宋皎月聲音虛弱,卻死死拉住蘭香,“別聲張……”
“郡主,您逃吧,逃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蘭香泣不成聲。
宋皎月笑著為她擦眼淚,想必長寧郡主待這小丫頭極好,要不然也不會有如此忠心,“傻丫頭,我要逃了,你怎么辦?”
“蘭香不怕的,若是沒有郡主,五歲那年蘭香就已經(jīng)死在雪地里了,他就算打死蘭香,蘭香也不會背棄郡主的?!?/p>
“逃又能逃到哪去,蘭香,扶我回去吧?!彼勿ㄔ律钗豢跉猓坝涀。袢瘴覀儚膩矶紱]有出過郡主府,也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場婚禮?!?/p>
蘭香哽咽著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宋皎月,一步一步往郡主府走去。
她又回到了這座困住她的牢籠。
就這么坐在床邊,一坐就是幾個時辰。
她的心好疼,可她誰也不能怪,這就是歷史,是司馬昭的命中注定,史書上記載的是王元姬,而不是她這個早就該死了的宋皎月。
她真的累了,她開始理解讀者的那些訴求,開始心疼自己筆下的人物,她賦予悲劇的那些靈魂,是不是也如她現(xiàn)在這般承受著愛而不得的折磨。
她挨個給它們道歉,想象再荒謬一點的話,萬物有靈,字亦有字靈,她落的現(xiàn)在這樣的處境,進退兩難,是不是它們對她的怨氣沖破了屏幕,來找她追魂奪命。
畢竟就連穿越這種怪談都能發(fā)生到她身上。
“對不起了,先前沒談過戀愛,不知道情字傷人傷己,我現(xiàn)在懂了,等我回去,一定給你們安排上HE。”
“爸爸,媽媽,我好想你們,好想回家?!?/p>
夜深人靜。
司馬昭確實如他所說回來了,他滿身都是酒氣,腳步踉蹌地走進房間。
看到坐在床邊的宋皎月,他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一個笑。
“不是讓你先歇息嗎?還在等我?夫人辛苦了。”
他伸手想要去拉宋皎月的手,卻被她側(cè)身躲開。
“二公子今日成婚,怎么不在新房陪著你的新婚妻子,跑到我這兒來做什么?”她故意嗆他,以此來發(fā)泄自己的不滿。
“皎月……”
良久,他才艱難地吐出兩個字,聲音沙啞得厲害。
“是不是有誰跟你說了什么…皎月,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二公子用不著解釋,既然你娶了妻,便好好待她,不要讓她獨守空房,不要辜負了她。”
宋皎月心中一痛,倔強地扭過頭。
“司馬昭,你放過我吧,這場鬧劇是時候該結(jié)束了?!?/p>
“你對我的不是愛,只是得不到的占有欲在作祟?!?/p>
司馬昭的醉意瞬間消散了大半,他踉蹌著上前一步,雙手死死扣住宋皎月的肩膀。
“你在說什么?!什么叫我放過你,我們在一起這些天不好嗎?你為什么非要想著離開我?!?/p>
“我愛你啊,皎月,我如何能放了你,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彼虉?zhí)的牽起她的手往自己心口處放,“你摸摸看,這里裝的都是你?!?/p>
宋皎月的手被他強硬地按在胸膛上,掌心下傳來急促的心跳。她抬起眼,看到司馬昭通紅的眼眶,那里面翻涌的痛苦幾乎要將她淹沒。
“到此為止,真的,我累了,司馬昭,我沒那么多精力陪你扮演什么恩愛兩不疑,從頭到尾都是你在強迫我,我好歹也是個郡主,就算表兄死了,我也是大魏名正言順的長寧郡主。”
“我宋皎月,絕無可能做一個被藏匿一生,見不得光的情婦。”
“不是的,皎月,不是的,我只把你當(dāng)做是妻子,你給我一點時間,很快的,我一定能解決好所有事情,我承諾過要許你的,一件都不會少?!?/p>
“我不要…我不要!你放開我!”
他迫切的撫上她的臉,去吻她,強硬的將她按在身下,“皎月,為我生個孩子吧…”
他害怕自己沒什么能留住她。
“生下來也是不被承認的私生子——”
他的吻堵住了她未說完的話,帶著酒氣的唇舌蠻橫地侵入,宋皎月拼命掙扎,指甲在他頸側(cè)劃出幾道血痕,卻只換來他更用力的禁錮。
他的手掌順著她的腰線下滑,粗暴地扯開她的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