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淼與果果

20歲生日快樂，阿錦，不知不覺，咱們竟然認識了八年了，更沒想到我們之間竟然能生出朋友以外的情緒，那么，這份回憶錄便算作你的禮物，其一送給你吧！

初見你時，也是在你的生日宴上，叔叔很寵愛你，宴會端莊大氣，來的賓客大多都是富商，甚至其中還有明星，我個子矮，不抬頭就看不見他們的臉，我很是新奇，這樣的場面，我的家長只是個醫(yī)生，大多情況下并沒有機會來這樣的地方。

忽然之間我就看見了你阿錦，你太漂亮了，一直都很美，我和你對視，我能清晰的看見你眼中的淡漠，銀白色的小禮服很是襯你的膚色，長發(fā)散在肩頭，就連你抓著裙擺的手指都看起來纖細漂亮，周身的氣場強大，氣質優(yōu)雅。

當然啦，普通的我并未引起你的注意，我很快一開眼去跟著你的父親跟別人打招呼了，只留下我看呆在原地，人流穿梭周圍似乎都感覺不到了，那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話--有緣者一眼萬年。

我的家長注意到了我的異樣，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然后了然的笑了，語氣里都透著懷念。

“哦，是果果啊，都長這么大了，你去找他玩吧，賀淼?！?/p>

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什么，我的爸爸就已經叫策叔叔帶著你過來了。

“念錦去找妹妹玩兒吧！”

策叔叔側身讓你站在我的面前，那是我，第二次和你對視，我迎著你冷淡的目光，伸出手向你打招呼。

“你好，我叫錢賀淼?！?/p>

阿錦啊，你當時實在是太冷漠了，但你還是揚起禮儀性的微笑，回應了我的握手。

“陳念錦?！?/p>

你的手又涼又軟，我一時間忘了松手，你皺了下眉頭，我卻不明白你的意思，甚至以為你是冷了，畢竟大廳空調溫度開的太低了，你又穿的是禮服，便隨手去拿了自己的外套，替你披上，看起來有點驚訝，和我說了聲謝謝。

我一直都很自來熟，拉著你的手去找好吃的，我找到什么都分你一半，你通常都不吃，只是看著我挨個長一點，直到我走到酒柜面前。

“姐姐，這是什么？”

你看了一眼告訴我，這是紅酒，那時候我剛十歲，以為只是帶顏色的飲料，等你攔我的時候，我已經喝了，我見你攔著，以為不讓我喝，問過你之后，你擺擺手說。

“喝吧喝吧，這么點沒事的?！?/p>

我把一杯喝完，連滾燙發(fā)熱，開始犯迷糊，檸檬之間我好像看到你笑了，雖然你當時的五官還沒長開，但是明艷漂亮，涂了唇彩的小嘴開開合合，我只勉強聽清一句話。

“笨蛋，一杯就醉了。”

后來我才聽我爸說，千萬不要跟你們這一家人拼酒，你們一家人都是東北的，能喝三個我。

你當時見我昏昏沉沉的，就半抱半拉著我回到座位上，你把外套脫下，重新又披回到我身上，因為我這邊靠了靠，好讓我的頭有所依靠，阿錦，你身上香香的記憶到此為止，因為我睡著了。

阿姐現(xiàn)在回憶起來，你當初對我真的好冷淡耶，真的是我那時還沒你高，像個小掛件似的，就在你身邊姐姐長姐姐短，現(xiàn)在都比你高半個頭了，你哥一開始還不搭理我，后來不還是要叫我淼淼？

我15歲的時候你帶我出去玩兒去的都是些高端場所，難免碰見熟人，那時候測叔叔也剛宣布，三年后公司將給你打理風頭正盛。你是那任誰都想攀附的高枝，幾乎都會來和你打招呼。

你又不能推脫，而我正貪玩的年紀，等的心焦更不想看那幫少爺圍著你轉，我覺得你是我的，我見過你的孤獨彷徨無助，你也注定只能是我的，我當時不明白那是愛，只想你陪著我，我抽了抽你的衣角，想讓你注意到我。

這個做法很有效，你低頭和我對視，恍惚間似乎回到了十歲與你初見的夜晚，你一眼就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把我扯到你的身前，語氣里帶著驕傲。

“忘記介紹了，抱歉，這是我家的小孩兒，錢賀淼?！?/p>

隨機抬手解了他手上的那塊手表遞給我。

“給你拿去玩吧小孩姐姐馬上就好?！?/p>

那是一塊真鉆鑲嵌的手表，做工精致是叔叔特地為你定制的，你帶了好久，據(jù)聽說價值，千萬周圍人看的咋舌，無一不感嘆陳小姐的手筆，這一舉動更是側面凸顯了我在你心中的地位。

“我家小孩玩心重……”

剩下的話我沒聽清，因為我完全沉浸在你剛剛摘表時的模樣里，17歲的你，長相依舊明艷動人，無論面對別人的態(tài)度怎樣，但對我你不知什么時候帶上了一層溫柔。

特地卷過的頭發(fā)遮蓋了你的一小部分眼服帖，完美的包容，舉手投足間都散發(fā)著一種貴氣。

直到現(xiàn)在，我都無法形容那是什么感覺？但是如果是現(xiàn)在的我，我選擇吻你，阿錦。

阿錦，還記得咱們是怎么在一起的嗎？

那天你成年宴散了之后，我跟你回家簡單的擺了一桌，算是咱們之間私下的小慶祝，紅酒倒了一杯又一杯，你突然談起我們的初遇。

你說那時候覺得我真笨，一杯就倒。

我悶悶的笑了，輕輕晃動紅酒杯，余光里是你帶著笑意與懷念的臉，并沒有醉的痕跡，從咱們初見那天起，我似乎從沒見你醉過，但我不行，總是易醉的，總是醉在姐姐的懷里。

“姐姐，你知道我當時什么想法嗎？”

我的臉好紅，不明白是愛一列還是九列？你沒說話，向后靠了靠，閉著眼調整了助聽器，我在你身邊待了這樣久，知道那是讓我繼續(xù)講下去的意思。

“太美了，姐姐像那只最冷艷的白玫瑰。”

你聞言癡笑了一聲，依舊沒睜眼，只是向我回了兩個字。

“放屁?！?/p>

“你猜我現(xiàn)在什么想法？”

16歲時的我，被你慣的并不成熟，做什么事都一時腦熱表白的話脫口而出。

“我想吻你。”

你忽然睜開眼，坐直了身子，但我已經靠近了，我當時甚至可以清晰的嗅到你木質香水的后調和脂粉氣。

“錢鶴淼，我是不是把你慣壞了？”

你想推開我，但是推不動我一直力氣都比你大，你當時一看掙扎不開便語氣嚴肅的呵斥我。

你其實嫌少拿長輩的氣勢來壓我，若是平常，我一定會乖乖聽話，但那時我被酒精堵了頭腦，全身上下只有一個愿望，那就是擁有你，咱們的距離極近，我低頭細吻你的耳垂，回答你的話。

“姐姐，你仔細看看我，我是你親手養(yǎng)大的崽子?！?/p>

“淼淼……”

你無力的閉眼，最后的眼神里隱忍著我看不見的東西：“你醉了?！?/p>

我明白你一定是愛我的，你肯定是愛我的，你平淡的臉色只為我動容，我不僅要占有你的六年，我還要占據(jù)你以后所有的六年。

“姐姐，我沒醉，你成年了，我不信你面對我兩眼空空。”

酒杯落地，氣氛迷離，酒漬染臟了大半塊，淡粉色的毛毯理智顛倒破碎。

我愛你那張淡漠的臉為我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