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連綿不斷,正如兩人的煩憂。
許白衍聳了聳肩,抿著唇裝作不經(jīng)意地掃了她一眼。
要不就開始問了?
眉頭又微微皺起,裝逼哥就是裝逼哥,死要面子活受罪。
“哼哼,”他清了清嗓子,“那啥……”
樂晚柔聽著他這動靜,沒有回頭。
“嗯……”他再三猶豫,最終還是沒有說下去。
她也沒有追問,倒與其說,她并不想和他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
天邊云卷滾滾,似在風中搖曳的麥田。一切的雨天似乎都是在為這次的運動會有所準備,雨過天晴——出現(xiàn)了彩虹,除了高三的學子,大多數(shù)學生攢在教學樓眺望著無垠的天空。
許白衍站在斑駁的光影中透過樹隙,瞧著上方的彩虹。
身旁的李笠哲吃著冰棍,鬢邊的碎發(fā)已被汗水浸濕。剛運動完,還沒休息就被許白衍拉到這看彩虹。他也屬實沒有搞懂這人的思路,給人一種——給你抄答案,你偏要獨道而行之。
“不是吧,許哥?!彼拥艄靼?,也抬頭看了眼天——不錯,確實很美?!敖虒W樓,登得高看得遠,怎么偏偏在這下面看?”
他看了會兒,才回:“不知道?!?/p>
李笠哲一副“你要不聽聽你在說什么”的表情看著他的背影,腦中突然閃過一絲想法。
一看此人就是被情所困,可惜哦,她疏遠,他要面子,許哥也是落寞了。
想到這,便忍不住笑出了聲 。
而此時許白衍早已沉浸在自己的傷感世界無法自拔,根本不會想到他的好兄弟早已大步向前走,并表示理解地給了他個大大的后背抱。
“我操,”他一個肘擊,卻被李笠哲閃開了身。他看著他,眼睛中盡是嫌棄,“你他媽有病啊?你背抱我干嘛?”
“沒事,爸爸理解……”他樂著朝許白衍比了個心,“兒子為情所困,自然要安慰啊??茨惆职执认閱幔俊?/p>
許白衍想發(fā)火但又想笑地看著這個自稱為自己爸爸的人,一臉無可奈何。
“李哥,已老實,求放過。”他沖他抱了個拳,以示自己的無奈。
“別叫李哥,”還以為他會說什么客套的話,結(jié)果一上來就是一句,“叫爸爸。”
好好好,看來這哥們神經(jīng)上頭了。
還以為許白衍會和他鬧起來,但此次意外??赡苁歉袀?,也只是一笑帶過。
李笠哲撓了撓頭,屬實沒想到什么辦法安慰了,便也就是拍了拍他的肩,最后唏噓不已。
許白衍嘆氣:“離考試還有多久?”
“不久了吧,運動會辦完,再過一個月就可以開考了?!?/p>
許白衍應(yīng)答一聲,就不再說話。
時間愈來愈快,一個回頭便是他回家路上的巧遇。許白衍像當初走在她身后走著,目光注視,在內(nèi)心深處糾紛很久,最終還是忍住不開口。他望著她的背影,祈禱著她能夠回頭,哪怕一眼,也能對視上。
可人生并非如此巧合,一直目送樂晚柔打開自家的家門,也只敢躲在樓梯拐角處靜靜看她。
“我操,”他恨鐵不成鋼的狠狠跺了一腳,“不是,大哥你就那么慫嗎!萬一成功了呢?!”
可又想起她的疏遠,心中的分量又低了一層——如果試了之后,那不就是以后連和她搭句話的機會都沒了嗎?
最后下定決心,默默地關(guān)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