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nèi)齻€離開之后,盧卡還在游戲里對戰(zhàn)隱士。
其實我猜的不錯,盧卡確實就在地窖旁邊。然而,就在他快要到地窖的時候,隱士追到了他,并擊倒了他。那個距離,如果搏一搏,說不定可以爬到地窖。
但是盧卡并沒有這么做。
隱士慢慢擦完了刀,面無表情地看著盧卡:“你不爬過去嗎?溜了這么久卻被淘汰,未免有些太劃不來了?!?/p>
聽到這話,盧卡抬起頭,十分輕蔑地看著隱士:“老師,我是個貴族,不會爬過去的。反正你已經(jīng)輸了。所以,對決是我贏了。”
“還嘴硬什么呢,你都被我打倒了?!彪[士說。
“可是,老師游戲輸了啊,我的目的也達到了,這是集體游戲,只要我們贏了,我就贏了?!北R卡毫不在意,“你現(xiàn)在就可以淘汰我了?!?/p>
“如果你不多管閑事,我頂多只會淘汰掉舒雪楠和特蕾西兩個最弱的。作為一個修機位,好好修機難道不好嗎?”
“廢話少說,你不會是輸了玩不起吧?告訴你,我的隊友,我可一個都不會放棄?!北R卡滿臉不耐煩,“你到底還綁不綁?”
“嗯?!彪[士準備吹氣球了。
“可我不想讓你綁?!本驮陔[士的手接觸到盧卡的前一刻,盧卡冷笑一下,按下了投降,“再見,老師。”
“……”
地圖上只剩下了隱士一個人。他抬起頭,看到了昏暗的天空,聽到了烏鴉的叫聲。本來就空曠地方顯得更加寂寥了。
“隊友?舒雪楠可不把你當隊友?!彪[士嘆了口氣,看著盧卡剛才消失的位置,“我愚蠢的學生,你會不會想到,你這次實驗失敗,都將會是你隊友的功勞呢?”
盧卡回來了,來到了我們面前。
我立刻迎了上去:“盧卡!你回來了!真抱歉,如果不是我……”
“這是什么話?游戲總會有人犧牲的,何況我們贏了。”盧卡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后,他又轉向特蕾西,“你看,我說過了,你會安全的?!?/p>
“好了好了,回去吧。”薛文樺說。
一切都結束之后,我來到了瘋眼的房間兼實驗室,邦邦也在這兒。
“你要的東西,已經(jīng)給你打好了。”瘋眼說。
接著,邦邦就搬出來一個水晶飾品,除了這一個大的之外,還有一些小的裝飾,然后,瘋眼把一套金飾和水晶鑲金的項鏈都遞給了我。
“哇!好多!好好看!”我驚嘆,“雖然你是建筑師,但是你的手藝也太好了!”我立刻接過那些東西,拿回自己的房間里了。
雖然墻壁還是很隔音的,但是還是能聽到隔壁裝修的聲音。于是,我準備幫薛文樺看看進度如何了。
不得不說,其實他的審美要比我好1萬倍,我這里由于太過于富麗堂皇,反而有了一種庸俗的感覺,而他那里雖然裝扮并不樸素,卻顯得十分清新和靜謐。
薛文樺很快也來了。
“你來了?!蔽铱傆X得我們的關系變得有些微妙,但是好像又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樣——或許是我對戀愛完全沒有經(jīng)驗吧。
“啊,我來看看這里裝修的怎么樣了?!彼蝗粶惤?,在我耳邊輕聲說,“不過,不愧是莊園,看來是時間不同,裝修效率居然這么高?!苯又?,他又往四周看了看,“說起來,你來干什么?”
“來看看,不行嗎?!蔽倚χ鴨査?。
“當然可以?!彼⒖厅c頭,接著便繼續(xù)看著這四周的裝潢,“看來還可以補充一些,我看你那里挺漂亮的,我這里好像有點太素了?!?/p>
“哈?我那兒看著就俗氣。”我搖頭,接著把手中抱著的幾個剛才打造好的擺件遞給他,“不過,我找瘋眼給我打了些東西,我那兒放不了太多,這些剛好送給你當裝飾。”
“哇……看著很名貴。你的原材料哪兒來的?”薛文樺一邊接過那些東西,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一邊詢問。
“諾頓送的。”我實話回答。
“呃?真的假的?”他手下動作一頓,有些吃驚,“據(jù)我所知,他是一個愛財如命的人?!?/p>
“真的嗎?我倒是沒有注意過他的人設是什么樣……”我撓了撓頭。
“你可以去看看新來的愚人金,那是他的另一個人格。那里有更多關于他的背景故事。”薛文樺說,“一般情況下,如果新來的人是原先所在的人的另外一個人人格,就不會有特殊的通知?!?/p>
“哦?!蔽尹c頭,“等我回去之后就看看。不過——他應該挺可憐的吧?據(jù)我的總結——求生者一般都很壞,而監(jiān)管者一般都很可憐。如果說他的新人格是監(jiān)管者,那么他應該就很可憐?!?/p>
“emmmm……雖然是這么個道理沒錯,但是也不能這么說?!毖ξ臉宄了计蹋f,“我們兩個也是求生者,但是看起來完全沒有壞的樣子。”
“也是呢……”
我離開了他的房間,回到了自己房間里。
愚人金到來有一個通知,雖然沒有辦歡迎會。
我打開那個通知看他的資料——其實也就是諾頓的資料。
這個時候我才明白,原來諾頓曾經(jīng)繼承的是父親的工作,那就是一個礦工,所以長期工作下,他也得了肺病,而且沒有錢醫(yī)治,所以他選擇了牛奶和面包,不僅如此,他還受到了工友的霸凌,最后他忍無可忍,于是把那副危險的地圖送到了工友面前,最后爆炸導致工友們?nèi)克劳?,他獨占了金礦。
而那個地方,大概就是閃金石窟。
可是,介紹里并沒有說他得到了金礦,也沒有說他過上了富人的生活。
或許,因為某些不可控因素,他終究失敗了。
這么說來,他是一個可憐又可恨的人。
但是對我而言,他并不是可恨的人——我完全可以理解貧窮導致人心理的扭曲,也完全可以理解霸凌對一個人的傷害,如果是我,我也會毫不猶豫踩著那群人上位的。
可是更重要的是——他的肺病。
不知道他現(xiàn)在治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