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梅青回到家中,卻并沒有看到肖奈的身影。
她忽然想起什么,閉上眼,一只白色的小紙鶴忽然出現(xiàn),撲騰著翅膀飛在空中。
“找到肖奈。”
小紙鶴“唧唧”叫了兩聲,隨后消失不見。下一刻,七梅青的腦海中就出現(xiàn)了一條清晰的線路,她看見小紙鶴進入了醫(yī)院,略過許多的傷患,最后停留在了搶救室前,而肖奈的三個室友全都在外等候。
七梅青猛然起身,臉色難看。
肖奈怎么會在搶救室?!
顧不了這么多,她匆忙出門,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吩咐黎叔陪她去醫(yī)院。
到了醫(yī)院,她便趕往肖奈所在的搶救室,黎叔擔心她,選擇了跟在她身后。
“三嫂?!”
郝眉看見她愣了愣。
七梅青此時穿著西裝,表情冷淡,氣場大開,相比之前的打扮風(fēng)格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
她剛才跑得有點急,此刻平緩了呼吸,聽到喊聲朝郝眉點了點,緊接著看向緊關(guān)的搶救室大門:“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肖奈為什么會進醫(yī)院?”
于半珊紅著眼眶:“三嫂,我和老三在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開車的人是我,都怪我!都怪我不好好開車,沒有及時注意到那輛大卡車。要不是老三推了我一把,現(xiàn)在躺在里面的人應(yīng)該是我……”
他重重拍了自己一巴掌:“為什么躺在里面的人不是我!”
七梅青阻止他的動作,嘆了口氣,雖心中焦急,但還是安慰他道:“你不要太過擔心,先等結(jié)果吧?!?/p>
“三嫂,你是怎么知道我們在醫(yī)院的?”猴子酒突然問起,于半珊和郝眉都愣了愣。
對??!他們都沒有七梅青的聯(lián)系方式,也沒有人通知七梅青,即使是肖奈的父母都還沒有來得及通知。
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七梅青避重就輕:“我自有我的方法?,F(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等肖奈出來,看醫(yī)生怎么說?!?/p>
于半珊點了點頭:“三嫂說得對,老三的情況才是最重要的?!?/p>
黎叔輕輕拍了下七梅青的肩膀:“小姐,你今天一天都沒休息了,那有凳子,先坐會兒吧?”
七梅青搖搖頭:“沒事,我不累。黎叔,你先回去吧,我要等肖奈。”
黎叔嘆了口氣:“小姐,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不放心走。”
七梅青聞言不說話了,垂著頭。黎叔也不再多問,站在七梅青身后。其余三人此刻也是沉默不語,眾人實在是沒有心情去講話,一顆心都懸著。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shù)室的燈滅了。
醫(yī)生走了出來,于半珊率先沖過去:“醫(yī)生!我兄弟他怎么樣了?”
七梅青也緊張地湊過去,豎起耳朵,生怕聽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醫(yī)生看著面前的眾人,點了點頭:“搶救及時,病人生命體征平穩(wěn),只是頭部受到重創(chuàng),導(dǎo)致顱腦受到損傷或骨折。簡單來說,就是中度腦震蕩,后續(xù)一段時間需要住院觀察和治療?!?/p>
于半珊松了口氣,癱坐在地,繃緊的神經(jīng)此刻全然松懈。
32號病房。
肖奈穿著病服,安靜的躺在病床上。此刻的他臉色蒼白,雙眼緊閉,薄唇緊抿,手上掛著吊針,臉上佩戴著呼吸機,頭間還綁著一圈繃帶。
這樣的他仿佛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讓人只敢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舍不得放手。
人類如此脆弱,只要受到稍微猛烈的撞擊,就會像現(xiàn)在這樣,昨天還生龍活虎的人,今天就虛弱地躺在這病床上。
七梅青支著下巴,眼神靜靜地凝視著肖奈。
她已經(jīng)給肖奈喂了靈泉,再過不久應(yīng)該就能醒過來。但是她還是擔心得緊,一直在這里守著。
這個家伙,搞得她昨日心神不寧,等他醒過來一定要好好把他說一頓。
七梅青讓于半珊他們回去好好休息,而肖奈這邊由她守著。
于半珊本來不想走,郝眉和莫扎他硬是拉著他走,七梅青也說道:“愚公,這兒有我和我叔叔照看著,你們放心。我是她女朋友,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健康平安,你們也先回去休息吧?!?/p>
于半珊聞言,只得乖乖地走了。
午后,七梅青小心地給肖奈擦著手,黎叔出門去給七梅青取餐。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七梅青以為是黎叔:“進。”
門外的夫妻倆聽到是女孩的身影,愣了愣,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但看了下門牌號,沒錯??!
于是他們推門而入,進門就看見了自家兒子此刻正虛弱地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而一個長相氣質(zhì)絕佳的女孩正坐在兒子的旁邊溫柔的替他擦拭著手。
“你是……”肖奈的父親猶豫了半晌。
兩人的身份很好猜,特別是那中年男子的眉眼和肖奈極為相似。
七梅青也沒想到,自己和肖奈的父母是在這種環(huán)境下認識的。
她輕輕將肖奈的手放進暖和的被窩里,然后起身落落大方地向二人打招呼:“叔叔阿姨好,我是肖奈的女朋友,我叫七梅青?!?/p>
兒媳婦來得有些猝不及防,兩人皆是一愣。
肖奈的母親氣質(zhì)極好,衣著樸素大方,看上去知書達理,很容易令人產(chǎn)生好感:“青青,這樣叫你可以嗎?我們也是剛收到肖奈同學(xué)的告知,這才知道他出了車禍。你能告訴我們肖奈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嗎?”
七梅青將醫(yī)生的話復(fù)述給了兩人聽:“頭部受到撞擊,中度腦震蕩,需要住院觀察和治療。”
肖母聞言嘆了口氣,肖父在一旁安慰:“你放寬心,兒子會沒事的?!?/p>
七梅青也跟著一起安慰:“是啊阿姨,醫(yī)生說肖奈這兩天就能醒來,您別擔心。”
肖母對七梅青的感官非常好,她上前拉著她的手,越看越滿意:“青青啊,辛苦你照顧肖奈了,你都不知道我聽到他出車禍的消息時有多著急?!?/p>
七梅青搖搖頭:“不辛苦的阿姨,肖奈應(yīng)該很快就能醒過來,您也別著急哈。你們吃了午餐嗎?我叔叔去取餐了,讓他給你們也訂一份?!?/p>
肖母摸了摸她的頭,眼帶柔意:“乖孩子,我們不餓?!?/p>
確實不餓,現(xiàn)在兒子還沒有醒過來,他們夫妻倆也吃不下飯。
七梅青也不太吃得下,黎叔擔心她累壞了身體,就自作主張給七梅青訂了餐,而且都是她愛吃的。對于黎叔的關(guān)心,七梅青只得接受這份好意。
黎叔取餐回來后,見病房內(nèi)多了兩個人,且和七梅青聊得極為投緣,他輕輕走出房間,帶上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