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在馬大英的身后,他一直想要除掉的攔路石正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后。
穿著隱身斗篷的七梅青和許俊宰對視了一眼。
“要繼續(xù)跟上去嗎?”
七梅青見許俊宰神色似乎有些沉重,便出聲問道。
許俊宰搖搖頭:“不用了,再跟上去也沒有意義了。”
他已經(jīng)知道是誰在背后指使著這一切,但他心中仍舊感到不敢置信與憎恨。
那個平時在他爸爸面前笑瞇瞇的繼母,背地里卻做著這樣陰險狠辣的事情。
為了讓自己的兒子許致賢獲得繼承權,不惜觸犯法律也要殺掉他。
姜瑞熙,你可真是好樣的!
可他許俊宰從來就沒想過要去和許致賢搶奪所謂的繼承權,現(xiàn)在不會,將來更不會。
如果他真的想要爭搶繼承權,那他為什么要離家出走?
為什么要拒絕那日爸爸提出的繼承公司的要求?
動他可以,為什么要牽連不相干的人?
南部長他做錯了什么,就因為跟他關系好,所以就傷害了他?
許俊宰雙拳緊握,腦海中又閃過一個念頭:姜瑞熙為了想搶奪繼承權連雇傭殺人犯這種事情都做得出,那她對爸爸豈不是……
想到這里,許俊宰瞳孔微縮。
七梅青見他臉色愈發(fā)黑沉,心中也開始嚴肅起來:“許俊宰,到底怎么了?剛剛那個女人你認識?”
許俊宰喉中發(fā)澀:“那是我父親的現(xiàn)任妻子?!?/p>
七梅青瞳孔睜圓,神色略帶驚訝,很顯然,七梅青在心中也猜到了一些。
“小七,咱們先進去打探下情況。”許俊宰想了想,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他父親。
七梅青自然沒意見,他們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取下隱身斗篷,然后走到別墅的大門前,摁響了門鈴。
剛在沙發(fā)上坐下的姜瑞熙一驚,以為是馬大英折返了回來,她不耐煩地走到貓眼攝像頭里看了下,卻發(fā)現(xiàn)不是馬大英,而是一男一女兩道身影。
其中那個男人看上去有些眼熟。
姜瑞熙心中警惕,她湊上前仔細打量著攝像頭中的男人。
恰巧此時男人抬起了頭,如鷹般銳利的眼神仿佛透過攝像頭與她對視,她的背后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怎么會是他?!”姜瑞熙心中微微發(fā)緊。
這時門鈴又被摁了幾下,姜瑞熙收斂好神情走過去開了門。
許俊宰跟姜瑞熙的關系算不上好,再加上知道了她雇傭殺手想要除掉自己,對她就更沒什么好臉色了。
“我來見爸爸?!彼Z氣微冷。
七梅青沒有說話,牽著許俊宰的手站在他身后。
姜瑞熙眉頭微皺,裝作一副擔憂的樣子道:“俊宰,你爸爸他生病了,現(xiàn)在正在休息,恐怕不方便打擾……”
許俊宰心中冷笑,面上神色卻是很淡:“父親生病了我作為兒子理應過來探望,您也要阻止?”
姜瑞熙聞言,臉上得體的笑容差一點就維持不住了。
許俊宰也不管她,輕輕推開她拉著七梅青徑直走進了別墅。
姜瑞熙見阻攔不住,只得看著兩人的背影暗暗咬牙,但心中又泛起一絲隱秘的擔憂。
許俊宰依稀記得父親房間的位置,好像是在二樓。
七梅青跟在他身后,視線打量著這棟寬大的別墅,心中忽然替毛幽蘭和許俊宰感到不平。
如果許俊宰選擇原諒,那么她尊重許俊宰的想法。
沒過幾分鐘,許俊宰和七梅青在一間房門前站定。
他微微猶豫,最終還是輕輕敲門。
“進來?!狈块g內(nèi)傳來許日中略顯疲憊的聲音。
許俊宰聽到他的聲音,繃緊的神經(jīng)稍稍放松。
他推開門,與七梅青一起走了進去,隨后站在了許日中的面前。
許日中靠左在床上,略顯混濁雙眸毫無焦距感地看著前面。
“是致賢嗎?”
許日中的視力出現(xiàn)了問題,看什么都是一片模糊。
醫(yī)生也讓他注意,要是再惡化下去,他的眼角膜就要移植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許日中明明有按照醫(yī)生的要求去做,但依然擋不住眼睛的惡化。
他現(xiàn)在只能整天躺在這個房間里,公司也去不了,無奈之下他只得把公司交給許致賢打理,而自己則待在家中被姜瑞熙照看著,直到眼睛好起來。
不過他心中也能感受得到,姜瑞熙對他的態(tài)度漸漸變得不耐煩起來。
“致賢,你進來為什么不說話?”許日中見沒人回答,又問了一遍。
許俊宰沉默良久,輕聲開口:“許會長,我是許俊宰?!?/p>
許日中聽到聲音一愣,表情逐漸變得欣喜起來:“俊宰?你……你終于愿意來見我了……”
許俊宰打量著他,面露嘲諷,可惜許日中看不見。
當初拋棄他和媽媽,就是為了過現(xiàn)在這樣的生活?
他垂眸,冷聲問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許日中聞言深深嘆了口氣:“不知道,我這眼睛突然就惡化了。醫(yī)生也說我這眼睛沒辦法了,只能移植眼角膜,但是我沒有找到合適的眼角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