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杰克笑道:“孩子,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要養(yǎng)好傷,早點好就能快些找到你的家人。你出來這么久都沒有消息,你的家人恐怕都很著急?!?/p>
小七低垂著眉眼,圓乎乎的腦袋看上去有些滑稽,但臉蛋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愛:“嗯,我會好好養(yǎng)傷的,給你們添麻煩了?!?/p>
三人趕到集合的地方,李叔已經(jīng)在那兒等著他們。
三人坐上馬車返程,待回到圣魂村時,天色垂暮。
跟老杰克告別后,唐三與小七回到了木屋中。唐昊早已經(jīng)歇下了,可桌上卻還擺放著溫?zé)岬娘埐恕?/p>
唐三看了眼唐昊的房間,心中微暖,與小七一同吃了東西后便各自去休息了。
唐三打地鋪,把自己的房間讓給了小七這個“腦癱”患者。
到了半夜,因為頭上綁了布袋,小七睡不著便開始左右翻身,下一刻她又想起戴在手腕上的鐲子。
于是一個鯉魚打挺,借著月光仔細(xì)打量著手上的金鐲子。
忽然,她的視線一凝,目光落在了鐲子內(nèi)邊緣的一個小凸點上。
她輕輕一摁,一把槍就出現(xiàn)在了她的手中。
槍?她微微一愣,自己怎么會知道這個東西的名字?
“嗷嗚!”小白剛從窗外跳進(jìn)來就看到小七的手上拿著一個熟悉的家伙,它下意識地呲牙,作警惕狀。
又是這個怪東西!
自從它的腿被這個東西擊中后,到現(xiàn)在都沒有好!
“你干嘛這么緊張啊小白?!?/p>
小七哭笑不得,下一刻槍在她的手中又消失不見。
小白松了口氣,大著膽子跳到她的身上,伸爪就要去抓掛在她腰間的小袋子。
小七目光一緊,伸手捂住小袋子道:“干嘛,這顆小珠子是我的,你不能搶?!?/p>
小白炸了:“嗷嗚嗷嗚?。?!”
這個明明是我的!你搶我的東西你還有理了?!
小七可不管這么多,她仗著自己的力氣比小白大,伸手將它撈在懷里。
小白非常抗拒她的靠近,推搡著想要從她懷里跳出來。
下一刻,一只帶著暖意的小手覆蓋在了它毛茸茸的腦袋上。
小白全身的動作一僵。
小七輕輕的揉著它的腦袋,笑道:“聽唐三說,你是陪著我一起出現(xiàn)的,那你應(yīng)該是我的愛寵沒錯了,沒想到我都受傷了你還對我不離不棄,我真的超感動~”
小白聞言心中冷哼,誰是你愛寵,勞資還說你是勞資的奴隸呢,你信嗎?
還不離不棄?我呸!
那是因為勞資的本命珠子在你那兒,勞資能走嗎?敢走嗎?
你不要在那里自我感動好不好!
小白想要硬氣地撇頭拒絕她的撫摸,可是貓科動物的天性讓它對腦袋的摸摸無法抗拒,甚至還舒服地發(fā)出了“呼?!甭暋?/p>
小七擼了小白一陣兒,又將它放下,開始繼續(xù)研究起手上的鐲子。
小白見她對自己失去了興趣,連忙跳出了窗外,它可不想和這個人類待一起,畢竟這個人類沒失憶之前可是想要它做小弟來著。
它怕自己一個沒忍住就上口去咬她了。
一想到自己的寶貝還在那個人類女孩的身上,就連行動與生命都受到了她的牽制,小白對著月亮凄楚地發(fā)出一聲長嘯。
嗷著嗷著,它不禁潸然淚下。
忽然,一只鞋子從唐昊的房間扔了出來:“大半夜的鬼叫什么?!要鬧就滾遠(yuǎn)點兒??!”
小白嚇了一跳,立馬跑遠(yuǎn)了。
屋內(nèi),小七專心致志地研究著鐲子,對外面的聲音一概置之不理。
她將鐲子給取了下來,又一次摁下那個凸點,這次出來的卻不是槍,而是一枚令牌。
嗯?小七渾身一震,能證明她身份的東西居然就在這個鐲子內(nèi)!那么鐲子里面還有什么東西?!
小七又摁下那個小凸點,一片潔白的羽毛靜靜地出現(xiàn)在她的手上,一種熟悉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小七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女孩的臉龐。
女孩與她長得非常像,她們都有著金色的頭發(fā),只是女孩的眼眸是深紫,而她卻是金色。
女孩笑著叫她“姐姐”,眼中滿是依賴。
畫面一轉(zhuǎn),一個男人躺在床上,他努力地睜大雙眼看著她,語氣斷斷續(xù)續(xù),嘴里一直重復(fù)著“對不起”。
她說沒關(guān)系,如果累了就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吧。
最后男人閉上了眼睛,卻再也沒有醒過來。他與她一樣,都有著相同顏色的眼眸。
畫面突變,這次她身處牢籠外,一位面容絕美的女人從牢籠中走出來,站在她的面前。
女人望向她的視線仿佛九天寒冰般刺骨。
女人面無表情,也沒有開口說話,卻莫名讓她感覺,兩人此刻正身處于一條渭勁分明的河流之中,并且相對而立。
女人似乎在說“討厭”她們。
小七心臟一抽,她捂住腦袋,臉色瞬間蒼白。
她緊咬著唇瓣,全身微顫。
為什么……這么難過?
這些是她以前的記憶嗎?
“小青……”
耳邊忽然傳來由遠(yuǎn)及近的呼喚,這道聲音她似乎在哪兒聽過。
小七抬起頭,只見一位白發(fā)老者正站在她的面前,笑看著她,神色慈愛。
小七下意識地喃喃回答:“爺爺,我在?!?/p>
老者笑著點頭,待小七回過神來時,老者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小七望著漆黑的房間,微微沉默著。良久,她忽然低笑出聲,眼神明顯發(fā)生了變化。
真是可笑,她居然被一塊隕石給砸失憶了,這怕是她龍生中為數(shù)不多的黑歷史了!
珍重地親吻著手上的羽毛,七梅青將它收回手鐲內(nèi),雙手又摸向腰間的黑色小珠子。
她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樣子估計全是這顆珠子惹的禍。
關(guān)鍵是她失憶了還傻乎乎的,差點把這顆珠子給送人了,好在人家唐三老實,沒有趁人之危真的拿走這顆珠子。
七梅青明兒個要把那只老虎抓來問個清楚,看看怎樣變回去。
覺是不用睡了,七梅青拿出聯(lián)絡(luò)魂導(dǎo)器給爺爺和雪兒分別發(fā)了消息過去,隨后便盤坐著開始修煉。
次日天氣微沉,多云。
唐三準(zhǔn)備好早餐后敲響小七的房門:“小七,早餐好了!”
沒有回應(yīng),唐三剛準(zhǔn)備再敲下門,下一刻門就被拉開了,女孩站在門口,安靜地看著他。
唐三伸出去的手瑟縮了回來。
“早上好,唐三?!?/p>
七梅青看著面前這個才六歲的男孩,心中不禁微微感嘆。
先天滿魂力,雙生武魂。
雖然與她和雪兒相比還差了許多,但唐三也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如果有機(jī)會,她想要試著將他招攬進(jìn)武魂殿當(dāng)中。
唐三似乎感覺到女孩身上的氣質(zhì)發(fā)生了極大的變化,但他卻說不上來到底是哪兒發(fā)生了改變。
“小七,今天可別忘了涂藥膏。”
吃完一頓沉默的早餐,待唐昊出門后,唐三這才出聲囑咐。
七梅青摸著頭上綁著的布帶笑著點頭道:“我知道的,謝謝你的關(guān)心,唐三。”
唐三見她的氣色相對于前兩天是要好很多,心中也微微松了口氣。
唐三是一個警惕心非常強(qiáng)烈的人,但是他卻對一個認(rèn)識沒幾天的女孩多了幾分關(guān)注。
或許在他是心里是真的把小七當(dāng)成妹妹來看待吧,雖然這種感情是短暫的。
如果七梅青知道他心中所想恐怕會忍不住吐槽:我叫你一聲小弟弟,你敢答應(yīng)嗎?
到了下午,唐三去幫村里的張叔送貨去了,他爸爸留在家里打鐵。
七梅青并不知道唐三他爸爸叫什么名字,只是她從這個中年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一股肅殺的威壓。
自從她成為魂斗羅后,能帶給她威壓的也就只有封號斗羅了。
面前這個邋遢普通的打鐵匠難道是一位封號斗羅?
七梅青忽然間又聯(lián)想到唐三的另一個武魂,錘子。
姓唐,武魂是錘子…昊天錘?!
莫非,這個中年男人是唐昊?
七梅青垂眸,恍然間又想起她與雪兒生日的時候,千尋疾想要獲得唐昊身邊那只十萬年魂獸的魂骨,用來當(dāng)作她與雪兒的生日賀禮。
只可惜,他失敗了。
代價就是她與雪兒失去了父親。
七梅青一瞬間便猜測到眼前男人的真實身份,但在還沒有完全確定之前,她不會妄自下定論。
如果唐三他爸爸真的是昊天宗的唐昊,那么她想要招攬?zhí)迫M(jìn)入武魂殿大概率是不可能了。
畢竟他們兩人的身上還隔著血海深仇。
她的父親逼得唐昊被趕出昊天宗并除了宗譜,妻子為了保住他們而獻(xiàn)祭,剛出生的唐三則失去了母親。
七梅青無顏面對唐三。
偏偏在她遇到困境失去記憶的時候,是唐三救了她。
只希望事情不要像她想的那樣糟糕。
該報恩的還是得報恩,但是她維護(hù)武魂殿的立場堅決不會變。
武魂殿是爺爺一生的心血,可不能毀了!
垂眸斂下復(fù)雜的情緒,七梅青走到屋外。唐三此時在幫張叔搬貨,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
于是她便去了老杰克那里。
老杰克看見她笑問道:“小七,你怎么來了?”
七梅青望著眼前慈眉善目的老人,朝著他彎腰致謝:“杰克爺爺,這兩天多謝您的幫助,我是來與您道別的?!?/p>
老杰克驚訝:“道別?難道……你都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