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墜下了地平線,天空中的火燒云漸漸回歸了潔白,黃昏拉下了帷幕。
夜晚悄悄來臨,像是與人打了招呼似的。
這一年是2032年,許君28歲,溫子瑜29歲。
兩人并肩走出民政局,迎面吹來的晚風似乎有些微熱,手角篡著的紅色離婚證捏的更緊了。
溫子瑜扭頭看著許君,好像許君跟高中時不一樣了,不論什么時候嘴角都掛著一絲笑意的少年消失不見了。
許君低頭自顧自的走著,嘴上卻是說道:“以后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吃太冰,太辣的東西,你的胃本來就不好,早上也要吃早飯,學(xué)學(xué)做飯吧,少點外賣了,你挺笨的……”
說著說著,許君笑了起來,笑的很開心,溫子瑜只是嘴上答應(yīng),不太敢看他。
兩人到了人行道前揮手作別,溫子瑜看著許君的背影漸行漸遠。
七月的黃昏,很美,但也很燥熱,微風浮動,樹葉也跟著沙沙作響。
溫子瑜腦海中也在不斷回憶,好像他們也是在七月的夏天認識的。
“同學(xué)你好,我是高一(2)班的溫子瑜”
“你好,我是高一(1)的許君”
微風拂動,發(fā)絲在七月的微風中飄搖。
溫子瑜回憶著自己的一切,好像自己虧欠了許君太多太多,離婚更好像是對許君的解脫。
她想出國繼續(xù)深造,追逐自己的夢想,然而許君不能同去他的爺爺需要人照顧。
后來結(jié)婚了,許君選擇了主內(nèi),讓溫子瑜放心的去追逐自己的夢想,到現(xiàn)在,溫子瑜連飯都還不會做。
結(jié)婚四年,許君也沒有任何一句怨言,后來在外工作的溫子瑜工作越來越忙,出差越來越多,兩人的話越來越少,就好像一輪落日終究會落下帷幕一樣。
“嘭”
一道響聲打亂了溫子瑜的回憶。
她看到許君躺在斑馬線旁,旁邊一輛白色轎車格外顯眼,車頭上沾了一些血,鮮紅的血。
溫子瑜大腦一片空白,瘋了搬向許君沖過去,她嬌小的身軀抱起許君顯得有些吃力。
她把許君的頭抬起,手染上了血,她知道白色轎車上的血是怎么來的了。
許君嘴角含血只是對著溫子瑜淡淡微笑,說道“今天好像不適合出門”。
溫子瑜沖著許君大喊“不要睡,你看看我,許君!”……
許君雙眼閉了下去,頭靠在溫子瑜胸前,嘴里還有微弱的胡須,白凈的針織衫蹭的鮮紅。
周圍逐漸有人圍了上來,人聲嘈雜,有人幫忙叫了救護車,不少人都在竊竊私語,也有好心人安慰著溫子瑜。
但是好像世間的事總是事與愿違,厄運總是會重復(fù)降臨到一個人身上。
救護車到的時候,許君的手腳開始冰冷,醫(yī)護人員對著溫子瑜鞠躬,表示道歉。
溫子瑜瘋狂搖頭,眼角的淚水止不住的從臉角流下。
“不會的,不會的,他剛剛還有呼吸,醫(yī)生你們在看看吧……”
漸漸的溫子瑜的話語開始哽咽,泣不成聲。
是的,許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