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熬到了晚上,劉喪遲遲沒有回到帳篷,明天他就會跟著吳邪他們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他有一絲期待,也有一絲擔心。
不過有自己的信仰,陪著自己,他倒沒有那么害怕了,他轉頭看了一眼張起靈的帳篷,還是像前兩天那樣輕手輕腳的跑進了他的帳篷。
“偶像.......”
劉喪小聲的喊著張起靈,他怕打擾到他,張起靈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他回來,給他留了一塊空地,劉喪自覺的躺了過去,身子往偶像那邊挪了挪,伸手拉著他的胳膊。
“偶像......那個地方........我去過嗎?”
“..........”
張起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劉喪卻不死心,爬起來看著他。
“我之前真的認識你們嗎?”
“我真的像他們所說的那樣嗎?”
或許是被問的不耐煩了,張起靈轉過身來,用手把劉喪扳倒,意思是讓他趕緊睡覺。
“偶像........”
“睡覺?!?/p>
聲音冰冰冷冷的,雖然沒有什么溫度,但是不讓人感到害怕,帶著一絲命令,劉喪只好閉上眼睛睡覺,閉上眼睛前,他爬起來湊近張起靈,又吻了一下他的臉頰,然后笑瞇瞇的又縮了回去。
“聽他們講說這是一個晚安吻........晚安,偶像........”
劉喪這回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躺下睡覺了,張起靈轉頭看了他一眼,很快也閉上了眼睛。
半夜劉喪突然醒來了,這次并不是因為聲音,而是他覺得胸口隱隱作痛,皮膚底下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動,看了一眼旁邊的人,還在睡覺,也不好打擾到他,只好忍痛又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張起靈像往常一樣,準備出去轉一圈,突然被拉住了,劉喪也一起醒來了。
“偶像,我陪你一起吧。”
張起靈沒有說話,看了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劉喪開心的笑了一下,跟在他的身后,走到小溪邊。
“偶像,我們馬上就要走了,是嗎?”
“嗯?!?/p>
張起靈并沒有沉默,而是回復了他,劉喪卻沒有開心的跳起來,而是沉默不語,他好像意識到了什么。
“小哥!要走了。”
營地那邊吳邪喊到,他們要準備出發(fā)了,張起靈站了起來,往營地那邊走,劉喪卻沒有跟著他,直到張起靈已經(jīng)走到了林子那邊,他突然意識到后面沒有人,轉頭才發(fā)現(xiàn),劉喪痛苦的捂著胸口,一手撐在巖石上面,張起靈皺了一下眉頭,走了過去。
“怎么了?”
“偶像.........”
劉喪本來想告訴他,自己沒事的,但是疼痛讓他說不出話來,張起靈見他捂著胸口,便伸手把他的沖鋒衣外套脫掉,發(fā)現(xiàn)劉喪心臟那個地方有一絲藍色的線。
“應該是.......那天.........”
劉喪已經(jīng)不能把話說完全,他的頭上冒出顆粒大的汗滴,嘴唇已經(jīng)發(fā)紫,臉上看不出一絲血色,已經(jīng)煞白的了,張起靈明白了他的意思。
“為什么不說?!?/p>
“我........啊........”
疼痛似乎又增加了幾分,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他會有生命危險,張起靈撕開自己手上的繃帶,將傷口再次撐開,讓血流出來,將手伸到劉喪嘴邊。
“喝了它?!?/p>
疼痛已經(jīng)使他無法思考了,劉喪吃力的睜開眼睛,看見眼前伸過來血滴滴的手,他知道張起靈血的威力,沒有猶豫,喝了兩口,就在剛劃過他喉嚨的時候,劉喪忽然感覺到了一陣反胃,又吐了出來。
好像他身體里的東西很排斥張起靈的血,不肯讓他的血接近自己,這反而讓他更加痛苦。
張起靈意識到事情已經(jīng)不能再拖了,急忙給他把拉鏈拉上,背著他就往營地那邊跑。
“小哥,準備走啦........劉喪!這是怎么了!”
吳邪看見了小哥背上的劉喪一直在不停的抽搐,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知道,估計現(xiàn)在張起靈也無法回答,他急忙叫上胖子開車,準備往醫(yī)院那里走。
“偶像.......我要死了嗎........”
在車上,劉喪將頭枕在張起靈的腿上,他已經(jīng)意識不清了。
“不會的。”
張起靈將手輕輕放在劉喪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上,意思是讓他休息一下,劉喪聽話的閉上了眼睛,手卻緊緊抓著張起靈不肯放。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們終于到醫(yī)院了,吳邪急忙去掛號,小哥和胖子帶著劉喪去了搶救室。
“你們家屬不能進去,在外面等著?!?/p>
醫(yī)生戴上口罩,關上了門,鮮紅的“搶救中”此時此刻多么刺眼,三個人在外面等著,吳邪打電話給了解雨臣,胖子來來回回地走著,張起靈坐在門口的等候椅上,和往常不一樣的是,他這次沒有閉目養(yǎng)神,而是一直看著地面。
過了一會兒,解雨臣帶著黑瞎子過來了,讓吳邪沒想到的是,吳二白也過來了。
“二叔?你怎么來了?”
“臭小子,我要是不來,你是打算闖出更大的禍嗎!”
解雨臣走過來,拍了拍吳邪的肩,示意他不要擔心,他已經(jīng)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二叔,你就別擔心了,你先回去吧,有些事情我要跟吳邪說一下。”
解雨臣拉著吳邪到了一個空空無人的地方,然后打開手機給他看了自己查詢的信息,上面顯示了自己買的機票和旁邊跟他們一起坐飛機的人的名字竟然是同一個。
“我調查過了,你們這一次出去行動,包括找劉喪,都是被設計好的。”
“到底是誰會這么做呢?”
“目前我們還不知道,這個名字也只是他的一個代號,所以還不能確定?!?/p>
吳邪思考了一下,可其實在世道上也沒有什么仇人,難不成是之前和三叔結下梁子的人嗎?
“唉,現(xiàn)在先不管別的了,劉喪怎么回事?”
“如果真的是被算計好的話,劉喪發(fā)生這么多事,也跟他脫不了關系?!?/p>
“是啊,還是小心為好?!?/p>
這次討論其實并沒有得到什么結果,不知過去了多久,終于看到上面三個字從紅色變成了綠色??匆娽t(yī)生走了出來,大家一窩蜂的擁了上去。
“醫(yī)生........他怎么樣了?”
“他身體里的活物被取出來了,但是因為失血過多,現(xiàn)在已經(jīng)暈過了,不過已經(jīng)沒有生命危險了?!?/p>
“啊,那就好那就好。”
聽到劉喪沒事,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氣,手術室開了門,大家看見劉喪像一只小貓一樣安靜的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來。
“你們這兩天已經(jīng)很累了,回去吧,這里有我和瞎子守著?!?/p>
“哎,好吧,那我們明天再來。”
吳邪拍了拍胖子,又看了一眼小哥,但是小哥似乎沒有做出回答。
“小哥?”
“胖子,走吧,他想留下來?!?/p>
吳邪知道他的心思,帶著胖子走了,三個人回到病房,然后問了一下醫(yī)生情況,就等待他醒了。
“啞巴,你怎么不跟吳邪他們回去?”
“人家的事,你少問,人家愿意唄,再說了,劉喪是他的粉絲,萬一人家醒了,還愿意見到他呢?!?/p>
“哦........”
黑瞎子閉嘴了,他看了一眼張起靈,嘆了口氣,然后走了出去。他不太喜歡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
“奇了怪了........這人是誰呢?”
看著解雨臣發(fā)過來的信息,吳邪百思不得其解,他現(xiàn)在所知道的,只是那個人的代號——阿墨。
這個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般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的,估計沒有什么好消息,吳邪不耐煩的接過了電話,卻發(fā)現(xiàn)對面是二叔。
“二叔?有什么事嗎?”
“你們那兒人手缺嗎?”
“啊?怎么了?”
吳二白這突然的一句話令吳邪找不到方向,吳山居都好幾年沒有進新員工了,怎么著?現(xiàn)在突然找人了?
“劉喪現(xiàn)在不是生病了嗎?我又找了一個高人,你回頭讓坎肩到機場去接他。”
又來了一個高人......一個就已經(jīng)夠讓他頭疼的了,萬一他的實力還不如劉喪,那不就等于帶了個累贅嗎?
“他耳朵也很好嗎?”
“他不是探知力好,是身手好,據(jù)說他是張家人?!?/p>
“張家人?!”
“是的,據(jù)說在他們那里還小有名氣,他們說他的身手不比你們那位小哥差多少?!?/p>
吳邪腦瓜子一翁,不過他聽到這個人身手竟然跟小哥差不多,不禁冷笑了一下,張起靈的本事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攀比的。
“二叔,你確定嗎?”
“總之我已經(jīng)叫人家過來了,你還是叫人去接一下吧??纯淳椭浪谋臼铝?。”
掛斷電話之后,吳邪就去叫了坎肩,他想了想,張家人,肯定沒有那么簡單,正巧在這個時候過來,難道也是被計劃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