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洋見陳清澤落座,突然笑開,隨即與大皇子聊起家常來:“大哥,近日身體可好啊?”
大皇子端起茶杯,回了一句:“說好也不是很好,只能說比上次兄弟們見面時差了一些?!?/p>
陳興洋一聽,急忙裝作擔(dān)心的模樣:“聽說大哥前些日子在府中突然暈倒了,后來大夫說是感染了風(fēng)寒,引起發(fā)熱了,如今見大哥瘦成這般模樣,我這做弟弟的可就心疼了?!?/p>
陳清澤在一旁靜靜的聽著這場兄弟情深的戲碼,又看了一眼二哥,二皇子察覺到目光也看了他一眼,默默的搖了搖頭,動作微不可察。
“五弟,我的身子再貴也不如父皇的命貴啊,如今,父皇的身子愈來愈差了,你若是無事就多去陪陪父皇啊。”
“大哥說的是。”
在一旁的六皇子突然開了口:“父皇最近也不知犯什么軸?封了某人王爵,又賜了府?!?/p>
陳清澤在袖中的手慢慢的緊握成拳,后又放開。他知道,之前他一直極力隱藏自己,讓全朝的人都認為自己是個廢物,而這個六弟自然也是瞧不上他,所以才趾高氣揚,現(xiàn)在又聽朝上父皇對他加官進爵,心中更是不服。不過,這樣反倒對他有利。
出生在皇室,最好的辦法就是活著。若一步踏錯,就滿盤皆輸,甚至命喪黃泉。
就算他進了爵,自己的一些兄弟們也還是瞧不起他。
大皇子聽完,佯裝生氣模樣,訓(xùn)斥道:“老六!說什么呢?”
六皇子見大哥發(fā)了脾氣就住了嘴。可那眼神始終是怨恨的盯著陳清澤。
陳清澤也不以為然:“大哥不必幫我說話,六弟說的也沒錯,是我沒本事,父皇這么對我,我內(nèi)心也是惶恐。”
“那哪能???今日早朝上可還聽洛將軍說你堪比軍師呢?!贝蠡首用黠@話中有話。
“大哥才是說的哪里的話,小弟本就是紙上談兵,用一些軍事話本中看到的偏方給洛將軍提了一嘴,沒成想,這洛將軍竟還真的用了?!标惽鍧衫^續(xù)說,面色依舊淡定。
“雖這么說,但三弟還是個有謀略的?!?/p>
“大哥過譽了?!标惽鍧尚α诵Α?/p>
陳興洋開口:“也不知父皇會將這太子之位傳給誰?”
突然的一句話,讓全場安靜下來,陳興洋看著陳清澤,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并沒有什么變化,就忍不住開口問:“三哥怎么看?”
“我?”陳清澤嘴角微微顫了顫,這個動作是他故意這么做出來的,讓陳興洋以為他害怕議論這個話題。
“三哥不必擔(dān)心,今日咱們兄弟幾人在屋內(nèi)所談,出了這個屋門就忘的一干二凈,不會有人透露出去的?!?/p>
“五弟說話可當真?”
“當真!”陳興洋急忙回答。
“要是讓我說,這太子之位,大哥應(yīng)該勢在必得?!?/p>
聽到這個回答,陳興洋才笑了起來:“三哥果然是慧眼,我們兄弟幾個看好的人也都是大哥。”
陳清澤嘴角輕揚,像是在附和著陳興洋。
大皇子也是高興了,忙擺手對著陳興洋說:“既然是兄弟們聚會,那就趕緊入宴席吧,坐了這么久,只顧著喝茶了?!?/p>
“是是是!大哥說的是?!标惻d洋隨即做了個請的手勢。
酒宴過后,陳清澤以不勝酒力,提前離開了宴席,坐上自家馬車的一瞬間,臉色就冷了下來。今日他們談話的內(nèi)容定會傳入圣上耳朵,也不知圣上知道會如何想。
剛到新府門前,就看到福安王府墻邊有個努力爬墻的人,他輕輕皺了皺眉,走了過去,那是個女孩,只見那女孩爬的專注,并沒有注意到他,他走近才看清,這不是昨天晚上暈倒的宋寧歡嗎?
她來做什么?難道是怕我玷污了她的名聲,逼我娶她?仔細一想,倒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這他輕笑出了聲,這一聲可把宋寧歡給嚇壞了:“啊呀!”
宋寧歡被嚇的猛地一跳,差點崴了腳,看著面前笑話自己的男人,倒也不是很生氣。
“一個小姑娘家,為何來爬我福安王府的墻?。俊?/p>
“我?我來找你啊?!彼螌帤g本就是個隨和的人,更何況昨天他送了她禮物,還救了她一命,她早就把陳清澤當朋友了。
陳清澤挑了挑眉,這姑娘膽子挺大,直接謙詞都不用了。
“找本王何事?”陳清澤平靜的看著她。
“我來還恩啊?!?/p>
“還恩?”
宋寧歡點了點頭:“昨晚謝謝王爺了,要不是有你在,我可能就摔傻了?!?/p>
“就這樣?”陳清澤嘴角抽了抽,看她一臉的正經(jīng)模樣,似乎也不是開玩笑,可是,哪有人還恩什么都不帶,還翻人家墻的?
“就這樣啊。”宋寧歡又點了點頭。
陳清澤深吸一口氣,宋寧歡這人果然夠特別:“那你為何不走府門呢?”
“我走了呀!可是你那府門口那侍衛(wèi),死活攔著我不讓我進,那我進不去,只能翻墻了?!彼螌帤g說著說著就嘟起嘴巴來,一副生氣又委屈的模樣。
看到她這個樣子,陳清澤就想忍不住捏捏她的臉,小時候他就有這個想法了。
但是他忍住了。
“小姐!”身后蘭琦的聲音響起。
宋寧歡轉(zhuǎn)身,看到蘭琦跑來,急忙揮手,等蘭琦到了跟前,就一頓數(shù)落:“小姐,您說您,兩個小腿跑那么快干嘛,奴婢就去買個果子,你就不見了蹤影,可讓奴婢好找?!?/p>
“嘿嘿,我把你給忘了?!闭f著,宋寧歡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