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誰能直觀感受到大海的脾氣,那一定是連云州的漁民。
“瞧這天兒,都快被深海里的黑給生吞了似的??吹侥菫踉茮]有,那叫一排山倒海黑云壓城啊……”
“若柳姑娘,依我看今天就別出海了吧!你看看這碼頭,除了你們這艘船,幾乎都沒什么人出海!為了你們安全著想,你們啊還是緩一天吧!”
商船的老板站在岸邊,苦口婆心地對一旁溫婉恬淡的若柳一陣勸說。
皇甫懷寒一行人候在若柳身后,等待若柳交涉完畢,登船出海。
“老板,要是能晚一天,我們也想在天氣好的時候出海!這不是我家公子有一批貨急需運往東陵,遲了不就砸手里了嘛!所以還請老板,多幫我找?guī)讉€有經(jīng)驗的舵手才是?!?/p>
那老板見勸不動若柳,便也只好硬著頭皮答應(yīng)。
“唉,年紀輕輕不知生命可貴,到底是命重要還是錢重要?”
若柳聽到老板的絮叨,也只能一笑了之。可老板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知道命重要,她才要送皇甫懷寒等人離開。
“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二位公子請先上船。除了公子自己所帶的人,卿舒還在船內(nèi)安排了其他高手互送。待二位登船后,若柳也會離開,各位一路順風(fēng)!”
若柳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皇甫懷寒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徑直走向前。
走到若柳身邊,他忽而停下了腳步。
“她現(xiàn)在在何處?可還平安?”
盡管他知道若柳可能什么也不會向自己透露,但心底里的擔(dān)憂還是促使自己開了口。
“公子放心,在楚國,甚至于這片大陸,沒有人能傷得了卿舒!”
提到卿舒,若柳那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的自信和自豪都是掩不住的?;矢押旖茄笠缙鹨荒ú灰撞煊X的微笑。
“那便……兩個月后……再見…”
若柳聞言,點了點頭。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眼前這個東陵皇和之前那個東陵皇有些不太一樣了!
船上揚起風(fēng)帆,舵手也已就位,皇甫懷寒抬起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兒?
“公子且慢,我家主人想請公子入內(nèi)一敘!”
皇甫懷寒一回頭,便看見了一襲灰色長衫的男子,右手握劍,與他們只有十步左右的距離。
“是你?”那個在酒樓盯住他們的州府門客。
“看來昨日公子早就發(fā)現(xiàn)了在下,那今日就更不能放公子出海了!”
灰衣男大手一揮,碼頭上隱藏的手下悉數(shù)躍岀,皇甫懷寒見狀,暗紫色眸子一閃,同樣抬手招來自己的隱衛(wèi),皇甫夜和若柳趁機擋在皇甫懷寒身前。
“哪里來的鼠輩?你可知你想動的是何人?就算拿你十族來賠,你也賠不起!”
若柳取出懷里的玉笛警告對面的灰衣男子,皇甫夜一看,她也使用笛子作為武器?
“不知!亦不想知!我只知道,這個人魂魄精純,是難得的佳品,動手!”
若柳見此人油鹽不進,且狹長的三角眼泛著幽光,貪婪本色盡顯。她也不多做廢話,徑直將笛子飛了岀去,笛子旋轉(zhuǎn)的功夫,若柳趁其不備,攻了過去。
“哥,你先上船,別管我們!”
皇甫夜帶領(lǐng)著人也跟著攻了過去,只不過,皇甫夜所帶之人不會使用玄力,打起架來免不了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