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這么遠,啥都看不清啊!”
眼看百姓們各個踮起腳尖,伸長了脖子往前面看,皇甫懷寒無奈之下只得拉著皇甫夜,縱身一躍跳上了一旁的樹干。
遠遠望去,暗紫色的眸子里,映射出了正走向高臺之上的她精致的側(cè)顏。
只見她一襲素衣,頭戴白玉簪子,身后緊跟著一左一右兩名男子。左邊那個男子那一雙清澈的眼眸和東方卿舒簡直如出一轍,應(yīng)當就是他的兄長東方允。右邊這位則是一身的清貴氣質(zhì),看著站位應(yīng)當是楚國的丞相季黎悅。
“哥,你說站這么遠我們會不會看錯了,或許她并不是……”
正當皇甫夜想要解釋一番,安慰一下自己和哥哥,卻發(fā)現(xiàn)為首的東方卿舒忽然轉(zhuǎn)過了身子,以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俯視周圍的百姓。
還是一如往常那般大氣凜然的容貌,那般雍容華貴的氣韻,清澈的眸子里此刻盡是威嚴和霸道!現(xiàn)在的她,是楚國高高在上的神祇,神圣而不可侵犯。
“是陛下,草民參見陛下,大殿下,愿陛下萬歲千秋,殿下金安!”
一瞬間,自上而下的百姓們得見天顏心情激動之余,不約而同參拜了起來?;矢押突矢σ挂姶饲榫埃坏貌浑[匿在大樹身后。但此刻皇甫懷寒的內(nèi)心已然是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復。
“竟然真的是……怪不得……想不到……好一個東方卿舒!”
怪不得他寧愿謊稱膝蓋受傷,也不愿跪自己。怪不得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就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種為君者的氣質(zhì)。怪不得她大手一揮就是二十年年的稅賦,怪不得那樣的謀逆大案都能交給他……
他早該想到的,是啊,早該想到的!
“沒想到她竟然是楚皇?”比起皇甫懷寒的內(nèi)心洶涌,皇甫夜倒是外放了很多。
”天哪!我竟然讓楚皇在連云州親自洗手為我做飯,甚至我還嫌棄著沒吃!”
“哥,當年你在東陵皇宮,是不是還讓太醫(yī)拿針扎過她的腿?你還讓她對詩,還讓他她字,還讓他磨墨,你甚至還讓她以色侍……”
說到此處,卻瞥見了自家哥哥殺人般的眼神,皇甫夜明顯的吞了一下口水。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我怎么有一種小命不保的感覺?”
為了證明他很是擔心自己的小命,額頭上還跟著冒了不少的汗珠。反觀皇甫懷寒,他就比較淡定多了。
皇甫懷寒伸出手撥弄了一下周圍青綠色的樹葉,透過樹葉,看到了遠處小小的她。
“諸位,免禮平身!”
“值此將軍山英魂祭,朕很榮幸,能同大家一道紀念為我楚國捐軀奉獻的先賢戰(zhàn)士?!?/p>
“我楚國能有今日,皆是身后百萬將士前仆后繼,以鮮血鋪就!還請諸位諸位,莫忘家中兒郎捐軀報國之志,為我楚國砥礪前行!”
她的聲音是那樣的,清澈而沁人心脾,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那么的鏗鏘有力。
“謹遵陛下圣諭!”
東方卿舒訓完話,轉(zhuǎn)身便直奔高臺而去。身邊的東方允和季黎悅等人,也緊隨其后,表情莊嚴肅穆。
正當東方卿舒有條不紊地接過一旁禮官遞來的三炷香,香還未插入爐子,東方卿舒的臉上卻感受到了幾滴溫熱的液體。
正一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剛剛遞香的禮官已經(jīng)首身分離,雙目瞪大,眼里寫滿了不可置信。
“有刺客,神靈衛(wèi)何在,保護陛下!”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山里的百姓們和皇甫懷寒兄弟倆都有些始料未及?;矢押肫?,臨走時下人的叮囑,難道東方卿舒口中的不太平是指這個?
那……她現(xiàn)在豈不是很危險?
一時間,祭臺周圍涌現(xiàn)了身披銀色鎧甲的神靈衛(wèi),將東方卿舒等人圍住。然,他們不知道的是,敵人已經(jīng)悄然來到了將軍山的上空。
“好一個莫忘捐軀報國志,好一個為了楚國砥礪前行。敢問楚皇,曾經(jīng)我梁國死在楚國的幾十萬將士,又當如何計量?”
東方卿舒抬眼望去,將軍山上空依然聚集了數(shù)以萬計的魂軍,為首的是此前在峽谷里見到的魂王,以及斷臂將軍閆修,還有一襲黑衣的梁王!
“終究,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