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悅??。?!”
得侍衛(wèi)引入,季黎悅僚衣淺云,君子端方,踏月而來。周身宛如高潔的蘭花,行走生幽。只見他孑然走到陳桂旭旁邊,滿目深情的秋水清眸堅定地看向座位上的女子。
“草民愿意……娶杜汀語為妻,以全男兒之責!”
東方卿舒看著有些憔悴的他,心頭狠狠地一揪,原本黎悅才是最大的受害人啊,這叫她怎么忍心?
“罷了,陳尚書,奏折拿回去吧,朕好好想想!”
一定有既能保杜汀語一命的也能補償季黎悅的法子,她不能讓人寒心。
“是,陛下,微臣這就……”
“不可!陛下在這個時候,切莫婦人之仁,否則,您誰都保不?。 ?/p>
季黎悅沉聲阻止陳桂旭,并嚴肅執(zhí)言。
“可你……”東方卿舒還想說什么,卻被他那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給哽住了,硬生生把話吞了回去。
“陛下只需知道,無論什么時候,季黎悅向著您的,這便足夠了!”
一旁的陳桂旭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這話是他能聽的嗎?
下一瞬,東方卿舒按下奏折,手放在上面來回摩挲,似在做最后的掙扎。終于,清澈的星眸陡然明亮,她好像下定了決心。
“闌衣,備筆墨!”
季黎悅磕頭跪謝,這樣才對,這才是他認識的那個殺伐決斷的女子!可是,只差一點,他便能將這個女子娶回家了。
“謝陛下恩準!”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跪下磕頭的時候,那一滴融化進地毯的清淚,是所有人都要觸不到的悲痛。
再起身,他還是那個人人所熟知的季黎悅!
望著季黎悅遠去的背影,東方卿舒將兩道旨意擬好,分別交給闌衣和陳桂旭。
當晚,京都季府同身在牢里的杜汀語一同接到了東方卿舒的圣旨。
“今查,戶部尚書杜汀語與聶氏余孽勾結(jié),罪證確鑿,特此革去杜汀語戶部尚書一職,廢除玄力,貶為庶人。然,朕念及父女在位多年,令國庫充盈,有功于朝廷,特準爾嫁與季氏黎悅為妻,望今后,與其夫妻和睦,恩愛百年——”
杜汀語揚起那張珠圓玉潤的臉龐,眼里先是一派釋然隨后便染上了一層驚訝!
“庶人杜汀語,還不領旨謝恩!”
闌衣冷漠地將手里的圣旨遞了出去,杜汀語木訥接過圣旨,將它緊緊抱在懷里。
“何必呢?還不如讓我死了干脆!呵呵……”
闌衣走出牢房,渾濁的眼神里隱含絲絲殺氣。
“你想死?容易!老奴現(xiàn)在就可以送你一程。可是陛下……想要你活下去!”
她是如此絞盡腦汁地想要你活下去,可似乎,有些人卻不大領情。而他闌衣生平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得了便宜還要作死之輩。
一句“陛下想要你活下去”,將杜汀語拉回了現(xiàn)實。等她反應過來,闌衣已帶入走了出去!
另一面,季府內(nèi),刑部尚書陳桂旭拿著陛下的旨意入了季府,在眾目睽睽之下,宣讀了圣旨。
圣旨所寫,季黎悅蒙冤受屈,特恩準再入朝廷,封戶部侍郎,并與庶人杜汀語擇日完婚。季老太公聽完圣旨,并且知道了這是季黎悅親自求陛下之后,一口老血當場就吐了出來,憤怒地用手指著季黎悅。
“蠢…貨…我季家……怎么出了你這么個蠢貨?”
尚書陳桂旭見狀,心知自己不好在此久留,匆匆與季黎悅道了聲告辭便出了季府。
“趙兄?你怎么在這兒?”一出府外,陳桂旭就看到了趙潯葑,十分欣喜地迎了上去。
“這不是擔憂陳兄一個人應付不了季家那老太爺嘛,所以來看看!”
趙潯葑一把攬過陳桂旭的肩膀,吊兒郎當?shù)貙⑺麕У酱蠼稚稀?/p>
“走,事兒辦完了,咱倆好好消遣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