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臣弟這就給皇嫂清場去!”
皇甫夜心情大好地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現(xiàn)在就去后宮大干一場。
“出宮的女子要好生安撫,給足撫恤!”
皇甫夜聽后,鄭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可……若是遇到不愿意出宮的主兒可怎么辦呢?皇兄沒告訴他啊!
“淑妃,出宮之后的一應(yīng)事宜,皇上都已安排妥當(dāng),還望您莫要本王難做!”
空蕩蕩的蒹葭宮里,除了皇甫夜帶來的一眾宮女侍衛(wèi)和太監(jiān),便只剩下大殿主位旁坐在輪椅上的女子。
“夜王殿下,本宮十八歲入宮,在這宮里已渡過了六個寒暑。如今,我又是這么個情況,即便出去了,也不會有更好的出路。后宮這么大,何不讓我在此處了此殘生呢?”
她的聲音平緩和虛浮,似是一陣風(fēng)就能將其吹倒。原本精致的鵝蛋臉卻被兩邊日漸凹陷的臉頰襯得憔悴不已。即便滿頭珠翠,也掩飾不住那份自心底而生的寂寞潦倒。
皇甫夜暗自嘆了口氣,帶著人馬原路返回到皇甫懷寒的御書房,將淑妃的話原封不動地復(fù)述給了他。
“小林子,著人統(tǒng)籌一下,將那些不愿出宮的妃子安排到壽山宮太妃居所,一應(yīng)開銷按太妃份例供給?!?/p>
小林子記下要點(diǎn),轉(zhuǎn)頭便出去忙活。從始至終,皇甫懷寒連頭都未曾抬一下。
皇甫夜想起臨走前淑妃的請求,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夜王殿下,本宮想……再見皇上一面,能幫我把這句話帶給皇上嗎?”
皇甫夜糾結(jié)地?fù)u起了扇子,最終還是在皇甫懷寒瞥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才緩步上前。
“皇兄,那什么淑妃她有話……”
皇甫夜話音未落,卻見皇甫懷寒眼神一亮,欣喜地小跑著沖出了御書房外,看他去的方向,像是……依蘭宮!
“唉,男人~”
皇甫懷寒推開厚重的宮門,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躺在搖椅上的東方卿舒。
女子一襲藕荷色長裙,手里擺弄著繡有竹葉的團(tuán)扇,明亮的星眸透過團(tuán)扇瞥見一襲云紋的衣袂,知是他來了,便撤去一半扇子,眉眼盡是俏皮之色。
皇甫懷寒走到離她一步的距離,矜貴的身姿傲然立于暖陽之下,清俊的五官此刻寫滿了對眼前之人的思念,就連聲音都開始微顫。
“怎么來這了?”
女子聽到男子略顯啥呀低沉的嗓音,心莫名一窒,他好像是在克制,他的眼神里,是思念嗎?
被他炙熱的眼神盯得臉有些發(fā)燙,東方卿舒趕忙拿扇子遮擋。
“東陵皇宮最熟悉的就是這,你的寢宮又不曾去過,加上你初開識海,想著考驗(yàn)一下你對方圓之內(nèi)事物的敏感度,所以才……”
想說的話被皇甫懷寒傾身隔著扇面的一吻給打破了。
溫?zé)崛彳浀挠|感傳來,他的面容和雙眼就近在咫尺。那一刻,東方卿舒清晰地感知到,周圍的空氣是甜的,花更香了,草更綠了,她的世界,從此,又多了一抹別樣的色彩。
“那舒兒覺得,朕算過關(guān)了嗎?”
皇甫懷寒輕輕拿開東方卿舒手上的團(tuán)扇,嘴唇慢慢移至她的臉頰,修長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往下移,最終同她十指相扣。
“嗯,勉強(qiáng)吧!”其實(shí),以他的修煉速度,做到這一步算是非常棒的了!
“春賞百花冬賞雪,醒亦念卿,夢亦念卿。舒兒,一晃半年了!”
皇甫懷寒將頭埋于東方卿舒的脖頸,語氣有些幽怨。
“皇甫懷寒,想我就直說!再說了,朕不是已經(jīng)遞了國書過來?”
聽到后面這句,皇甫懷寒的心情才恢復(fù)到高漲狀態(tài)。
“還有三個月,太慢!”
東方卿舒長嘆了一口氣,而后側(cè)過身子,左手撐著腦袋看向他。
“你花了半年才堪堪穩(wěn)住東陵朝局,三個月時間,已經(jīng)很倉促了!朕還想著再過半年再遞國書的!”東方卿舒一本正經(jīng)地分析。
“不行!如此下去,朕得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將你的姓名正大光明的放進(jìn)皇甫氏宗祠?”
皇甫懷寒佯裝生氣地捏了捏東方卿舒的鼻子,引得對面女子噗嗤一笑。隨即摟過男人的脖子。
“曉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皇甫懷寒,我想你了——”
聽到女子的柔和的話音,男子的心都要化了,嘴角止不住地在上揚(yáng)。二人就這么躺在搖椅上,享受著此刻的二人時光。
甜蜜透過宮門的縫隙,悄悄地溜了出去,讓處在依蘭宮外的人渾身顫抖,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的一切。
“她……怎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