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兒?”草地上一縷和風(fēng)吹過,皇甫懷寒被身邊的狗尾巴草撓了撓眼睛,這才癢癢似的睜開了雙眸。等他好容易反應(yīng)過來,這才發(fā)現(xiàn)眼前不是富麗堂皇的東陵皇宮,而是花團(tuán)錦簇的漫無邊際的狂野之地。
男子叫了幾聲無人應(yīng)答,又想起之前二人在床上時(shí)東方卿舒的驚慌表現(xiàn),心里才開始緊張起來。
“會(huì)去哪兒呢?”曠野之上,除了他,除了周圍的百種鮮花,他完全感受不到人的氣息。此時(shí)此刻,心里的不安就像是這曠野一樣,被無限放大,即便身在花叢,心底也滋生起了一股一股的寒意。不行,直覺告訴他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得立刻找到卿舒。
可舉目之下,他該往何處尋?就連這是哪里他都不知道。
撥開一叢又一叢的鮮花,他已經(jīng)不知找了好久。從曠野的這一頭到深陷曠野之中,太陽仿佛就跟著他在走,完全沒有日落的意思,他辨不清方位,時(shí)間在他這里,仿若停滯了一般,讓人感到窒息而又絕望。
“該死!”皇甫懷寒低咒了一聲,第一次感受到這種絕望而又無能為力的感覺。
等他終于要停下腳步時(shí),卻瞥見了離他十步之遠(yuǎn)的花叢內(nèi),和他身上相同的那一抹紅。
他喜出望外,一步并做十步飛快的移動(dòng)到那抹紅的身邊,他怕跑慢了,那一抹紅就在他的眼里消失了。好在老天待他不薄,終于在看清楚躺在花叢里的女子面龐時(shí),懸著的心終于沉了下來。
“舒兒!真是太好了?!被矢押畬⒉莸厣系呐泳o緊樓到懷里,一遍又一遍地親吻她的額頭,生怕她下一舜就會(huì)消失在自己眼前一般。
情緒稍微平復(fù)之后,他趕緊伸手探了探妻子的鼻息,發(fā)現(xiàn)她呼吸正常,并沒有異樣,這才稍放心些許??蛇@周圍的環(huán)境,卻不能容忍他們這么放松。緊緊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起先還是花團(tuán)錦簇的狂野,一下子像約好的一樣突然百花凋零,周圍的青草也以他們?yōu)橹行难杆倏菸?/p>
“什么鬼?怎么這么冷?”懷中的女子是被凍醒的。
聽到女子的聲音,男子自然喜出望外,正想著將人擁入懷中,卻發(fā)現(xiàn)懷中女子卻用驚訝的眼神盯著他,一瞬間過后,她猛地將皇甫懷推開。
“你有病???”這一嗓子喊出,二人都驚呆了。女子的嘴唇顫抖了一下,剛剛這是誰的聲音?她是不是聽錯(cuò)了?不對(duì)啊,她不是前不久還在季府飲酒,傷了身子之后被季黎悅關(guān)禁閉嗎?怎么一下子……
“皇甫……懷寒……?”她試探性地開口。
“嗯,舒兒別怕,我在!”皇甫懷寒剛要走過來,卻嚇得對(duì)面女子節(jié)節(jié)后退。此時(shí),杜汀語腦袋正飛速旋轉(zhuǎn),這是哪里?她怎么變成了東方卿舒,皇甫懷寒認(rèn)不出她,現(xiàn)在她該怎么辦?腦袋里冒出了一個(gè)瘋狂的想法,若此刻她是東方卿舒,她是不是能殺了眼前的男人?
可是,她沒有兵器啊!
“想要兵器,這好辦!”耳邊不知傳來了誰的聲音,再回神時(shí),她的手里儼然已經(jīng)多了一把劍。
皇甫懷寒見她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劍,也并沒有停止腳步,杜汀語頂著東方卿舒的臉,勾唇一笑,在皇甫懷寒快要靠近她時(shí),一把將劍刺進(jìn)了他的腹部。
“舒……你……到底……”怎么了?鮮血順著劍汩汩流出,他不明白,眼前的舒兒究竟是怎么了?
“不用意外,沒什么的,皇甫懷寒!想殺你這件事,我想很久了!”
頂著東方卿舒這具身體,杜汀語居高臨下地審視著眼前快好流盡的生命。見他不可置信地眼眸死死盯著自己,她將劍再一次深入了一寸。
“為--什么--?”
她明明是他的東方卿舒,可她為何要?dú)⒆约??他不甘心地抬起頭,他想不明白前一秒還在你儂我儂的二人,為何如今變得這般陌生?
“安心去吧皇甫懷寒,我,不需要你了!”本以為說完這句話,皇甫懷寒就會(huì)咽氣??烧l知,下一舜,口吐鮮血的竟然變成了她自己,而她的腹部,同樣也在汩汩冒血。
“你大爺?shù)模鎯何沂前?!?/p>
隨后,二人雙雙暈死過去!